“哎,其实她们说的话,太太以前也跟我说过。”林黛玉说起那几个女官时,忍不住唏嘘一声,这大半年来跟着公主读书,有许多到底都跟以前她母亲贾敏教导她的相悖,早先她内心也很是茫然,不知晓谁说的才是对的。
史湘云倒是一脸无所谓:“我母亲说只要我健健康康便好。”
文氏好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生产时还伤了身子,这辈子很可能就这一个女儿了,自然希望史湘云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甚至都有些害怕女儿成婚产子,她害怕史湘云遗传了她的体质,日后生产时再遇见危险。
阿沅看着这两个女孩儿,想到原著中这二人的悲惨,伸手分别摸了摸她们的脑袋。
“既然你父皇带着你皇兄出去了,咱们便也不带他们,自己玩一天。”
庆阳听了顿时眼睛一亮。
玩什么不打紧,重点是‘不带他们’!
于是阿沅也不看账本子了,一整个下午都在带着三个小姑娘玩耍,下棋,蹴鞠,放风筝,但凡是她们开了口,阿沅都没有拒绝过。
庆阳那点儿气不多时就散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去永寿宫私库里带走了一套玉制的棋盘棋子。
晚上水琮来了永寿宫,一来便问道:“今儿个下午庆阳来找你了?”
“是啊,气呼呼地就来了。”
阿沅笑着招呼小宫女来为水琮宽衣,在宫外忙了一整日,水琮两条腿都累得发僵,脱去了身上厚重的外衣,这才舒服地坐在了榻上。
“陛下,来泡泡脚,解解乏吧。”
小宫女端来了洗脚水,阿沅拉着水琮坐在了榻沿,叫人给他脱了靴子,又扶着他的脚下了水。
酸胀的脚踩进了热水里,水琮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才舒坦了。
“庆阳这孩子,可惜了,若是个皇子的话,朕今日定会将她一同带去。”水琮靠在椅背上,语气很真诚,显然,他是真为庆阳是个公主而感到可惜。
阿沅学着庆阳‘哼’了一声:“公主又如何,咱们的公主一点儿都不比皇子差。”
“瞧你说的,朕怎么会不喜公主?朕只是有些可惜……”
他拉着阿沅的手,难得推心置腹:“朕膝下不丰,登基十数年也才有了三个皇子,圣儿自是聪慧无双,叫朕很是满意,塱儿和埜儿如今还小,暂且看不出资质如何,庆阳资质能够媲美圣儿,每每想起她是公主而非皇子,朕都为她觉得可惜。”
阿沅见水琮可惜的真情实感,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便干脆什么都不说,只静静地给水琮捏着肩膀,做好一朵贴心的解语花。
四月十六。
林瀚大婚。
水琮到底没耐得住庆阳的缠磨,同意了他们去参加林瀚婚礼的请求。
龙凤胎出门,不仅各自带上了自己的伴读,身边还围着几十个护卫,得知自家宝贝女儿要跟着一起出宫,保龄侯一大早便带着妻子文氏到了林府,名义上是来帮忙,可实际上却是特意提前过来为大皇子和大公主排查一切危险,当然,也是为了能见女儿一面。
顾太师是朝中清流,顾家家风清正,顾太师也是两袖清风,顾家宅邸虽不大,却不代表人家当真没什么势力,相反,顾太师是文坛泰斗,主持过十几次春闱大考,座下弟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女儿早已嫁为人妇,长外孙都已经十三了,此次小女儿出嫁,这些学生们家家都送来了添妆,他们之中高中低三个阶层的官员皆有,添妆自然也有贵重有普通,但顾太师一视同仁,全都给塞进小女儿的嫁妆箱子里。
民间嫁娶,嫁妆是有定数的,顾太师再怎么位高权重,女儿的嫁妆也不能超过一百二十台,于是这嫁妆便按着这个抬数准备。
嫁妆沉重,抬嫁妆的力士也觉得吃力的那种。
临出门前,顾夫人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