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从,我只能要他俩的命……”
马车里,摔晕的安萝醒来:“小姐……咱们到哪儿了?”“咱们回城了。”灵遥十分平静。她答应了谢苹的要求,换来安萝与车夫的平安。刚才她到曹怿的居所割破手臂,鲜血汩汩流入一盏银杯,盛了小半杯。“进去看看他么?”谢苹问。“不!”她厌烦他的死活,用手帕包了一下伤口就走了。
“怎么会这样?”安萝立刻落泪。“就当兜风吧。”她没多少遗憾。外面又响起一串马蹄声,她掀起车帘,看见了默铎。他与东安王谈完,一出书房便听手下报信她逃了,急着要追出城。见到她好好地在城里,他眼中竟乍现欣喜,温和地说:“回来啦。”
“嗯,我累了,想回家。”她像说家常一样。他们一起回阴府,灵遥先安顿安萝,然后到娘的卧房换下衣服。
“你的胳膊伤了?”默铎跟进来,看到包裹的手帕渗血。“这不是你的房间。”她不让他看见伤,被他抓住把柄:“昨晚留我的是你!”他揭开手帕察看:“是刀伤,你去了哪里?”
她不说,他没再问,拉她同坐床边,为她换上干净细布。不是第一次他为她疗伤了,但此番她没那么想逃避。“我能听见你的心。”他忽然很笃定,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只有曹恂才懂啊!
“三王子,曹二公子今晚有请。”突厥士兵在门外禀告。曹怿这么快醒了?她立刻分心。“你也一起去。”他为她披上外衣。“出门前,让我一个人在家中待一待。”她说。“我信你。”他对她笑。
灵遥才出小院,见索丽君匆匆外出探望姐姐——索静君突发小产病情危急。“突厥有一种很厉害的邪术?”索丽君问。“不是真的!”她吃了一惊,“邪术”只是用来吓索静君的,怎可能应验?索丽君露出不信的表情走开。
灵遥疑思重重,这决不是巧合。她到书房静一下心,阴绍正满头大汗从书架上搬书,书桌上也摊着一堆书。“我帮您……”她有疑问。阴绍殷勤地说:“不用,我在找你说的关于突厥的书。”
随口几句爹爹还记在心上,为何当初对娘和自己薄情?她慢慢码放书籍:“温叔叔去突厥救我时,告诉我杀害外公外婆的人与书有关,而那本书……恐怕涉及突厥。”
“原来你知道不少了。”阴绍靠着书架擦汗:“你外公爱书如命,没有华夷之见,热心搜集异族书籍,收藏在太学里用心研读。”“您读过吗?”“我不是好学之人,见过而已。”默铎在太学读过的突厥古书,或许就出自外公收集,外公从书中读到什么?“无论谁想毁书、夺书,他一定竭力保护。”阴绍叹道。
“残害外公一家的凶手是谁?”她问出与娘同样的问题。阴绍犹如看到当年临死的天漪,转开脸说:“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我的境遇已差无可差,知道了还能如何?”她好似轻视自己,对阴绍却是鞭笞:“可娘无法瞑目……”
“你答应爹爹不要寻仇。”阴绍近乎恳求,然后长叹着和盘道出:“写信命令我的人是当时的沙州太守,太守本就是皇族,正妻又是太后的妹妹,甚至可能出自皇上的授意,所以这背后势力我们对抗不了!我原企盼天漪和你永远也不要了解,你懂吗?”
“嗯,我明白了。”她没有深究,眸中迸出一丝火光。该更恨哪一方呢?是强掳自己的突厥?还是虚伪冷酷的皇家……
“祖父、四姑,你们在干嘛?”长乐从门外好奇地探进小脸。“来,一起帮爷爷干活。”她笑着招手,抱侄儿站到椅子上,带他整理书籍,时不时教他识字。阴绍看着女儿并未舒展的面孔,觉得对她又是一重的伤。
默铎从驿站收拾好行囊,接灵遥赴曹怿酒宴。“你们既然想征服中原,会如何处置我们的皇帝?”她不吐不快。“我不杀他,我要他活在突厥的统治下。”他不假思索。
曹怿没到门口相迎,不过坐在主位上身体还算挺直,谢苹没在旁伺候,比灵遥想象得状态要好,难道谢苹夸大他的病情?
灵遥鲜血而成的药引把他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