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在发抖。
周枳本在屋里看着游记,满是闲适,只等这碗零嘴,却不想被叫到正堂去。
跨进门,就看到周围跪着的下人,还有自己的丫鬟跪在中间,那碗东西早就打翻在地。
她皱了眉头,上前去,连礼都没行,正色道:“不知我院子的人如何惹母亲生气了?”
“你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个女儿!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京城,为什么不在西北好好呆着?”
周枳被骂得找不到由头,这不明不白的,她可真是冤枉。
没等她问,王氏便指责她,“府中禁一切乳酪吃食,你难道不知晓?我说为何年申好好的,回府就病了,怕不是你用那煮过乳酪的锅又用去做别的!”
周枳从这话中好似知道点什么,“您是说,哥哥他吃不得这东西?”
“他每次吃了就吐得昏天黑地,就算你不知,你也不问问厨房,竟然随意用里面的锅具,果然是没礼数的乡野丫头!”
周枳脸刷地冷下来,若是她没数错,这是王氏第二次叫她乡野丫头了。
周枳忍着怒气,说到:“首先,这是我第一次煮这东西,我被认回周府,自然算周府的主子,还从没听说过,主子用自己家的厨房就是没礼数的。”
又幽幽看向王氏,眼神中的冷冽更甚,“我敬您是我生母,叫您一声母亲,而您为数不多见我面,却次次叫我乡野丫头,我便是乡野里的丫头又如何,造成这一切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就因为我生下来有疾,就因为有双胎不祥的传言,我就该被扔在边关受尽苦楚?就该被自诩人上人的你们践踏?”
往常的周枳都是忍耐的,小心谨慎的,低眉顺眼的,今天的周枳,挺直了肩膀,昂起头颅,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出的话,都更像一把利箭,句句戳中王氏的心口。
王氏连连后退,直到抵住后面的木椅,手抖地指着周枳,“你!你!你……”
“反了,反了,反了……”
跌坐在木椅上,看着周枳,失望和鄙夷藏都藏不住,“十几年前,我可怜你刚出生,和你父亲决裂也保下了你的性命,十几年后又接你回府享福,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之前周青月给周枳说当年的事,隐去了周符要她性命的这段,此时被王氏无意间说出来,她才知晓,当年周府是想要她性命的。
而王氏却认为,让一个偷盗府中金银的人带走她,竟然是为了她好。
周枳脸上冷意不减,笑得讽刺,“好啊,若是觉得我占了周府的便宜,享了这份不属于我的福气,那我走便是,只是周府得白纸黑字写明,以后我和周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更不要用这份生恩去为难谁!”
王氏很想答应下来,但是她又明白,若是如此,周府怕要成京城的笑话,莫说周符的名声,就连自己最爱的一双儿女,都要跟着受牵连。
她不能做这个主,更不敢。此时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浑身气得发抖,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正堂内发生这样大的事,府中后院的妾室知晓了也不敢出来说什么,而周年申还在养病,等他得到消息,已是傍晚,周青月出了府去,整个府中,竟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
周枳叫上自己的丫鬟,发泄完便满不在乎地回去了,反正王氏那边自有丫鬟婆子照顾,自己这时过去,怕她气得更严重。
……
周府内鸡飞狗跳,而此时的周青月,正在护城河边的一处偏僻林中,日子越来越近,这日也是给母亲说自己是出来采买头饰才得以脱身。
她管着周府,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能日日出府,谁都不知,她们时常带回侯府世子的消息。
关翼自从上次周青月给他写信后,就日日盼着见她,自是给了很多信去,周青月都放到一旁,一副专心备嫁的模样。
这是周青月答应的最后一次相见,关翼很是珍惜。
“青月,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