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暖和又不炽热,走在园子里不光花开得正好,整个人也软绵绵的。
周枳走到一处假山处,那边窸窸窣窣传来说话声,周枳止住后面丫鬟的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可怎么是好,那姨娘整日要这要那的,倒是威风,要是往常,我必定给她推回去,奈何现在……”
“也是,不用多久,大小姐就要离府去了,到时候管家之权不定落到哪里,若是落到她手上,必定是记恨这事。”
“是这个理啊!可如今我拿了那些好东西给她,大小姐知道了,岂不是心里又要怪罪我!”
“唉……大小姐虽说严厉一些,寻常也是好说话的,原来她没管家的时候,周府可不像这般。”
“谁说不是呢,要是她不嫁那将军府就好了……”
“……”
要是她不嫁那将军府就好了……
周枳在回去的路上耳边一直飘着这句话,她一贯小心谨慎,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好似豁然开朗。
就算她是小人之心了,恶意猜度自己的好姐姐,若是她不嫁,那谁嫁?圣旨已发,周府必定要给个人出去,这个人一定得是周府的嫡女。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周青月是这样的人吗?
周枳想了又想,周青月第一次见她,是在京外的大道上,急着回城,只匆匆见了一面。
周青月第二次见她,是在街市上,对她的态度有躲闪也有冷漠,直到后来圣旨出来,再见到周枳,周青月才态度陡转,对她更加亲昵。
似乎这样才能说通,周青月为何急匆匆给她改了族谱,更了姓氏。周枳做过恶人,但她也不想这样猜忌胞姐。
留了个心眼,再没有想下去。
等到周枳这边摆了晚饭,周青月却又带着人过来,“你匆匆从凉亭离去,我来看看你好些没有。”
周枳牵着她坐下,故作自责,“我从小就这样,若是以后我说疼,姐姐便来看我,怕是日日都要过来了。”
又转而满脸感动,“以前我在西北的时候,发病时,常常疼得在地上打滚,你见了怕要吓到,到京城这边,早好了许多。”
周青月蹙着眉,听得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你受苦了。”
周枳也眼含热泪,“我常常疼晕过去,偶尔醒来时,已到半夜,结果人还在田坝里,周边都没人了,山丛中又传出一些野兽的怪声,我害怕极了,不管不顾得回姜家去,结果他们忘了我,早洗漱好躺下了。”
又拉了拉周青月的手,“我说这些,自然不是想姐姐你难过,只是太疼了,我想找人说说,满村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听我说的,这回了家里,就好想和你说说,毕竟,我们是最亲的人。”
周青月手帕遮面,似是在抚泪,周枳破涕为笑,“好了,平白的惹了你不高兴,先吃饭吧。”
周枳也不算撒谎,那时原主确实因这病,遭了很多罪,她那时还没来,自是感受不到原主的疼痛,不过想来,这疼痛和她每个世界死亡时的疼是一样的。
她在每个世界任务完成后会跟着世界线死去,对于她这个边缘人,或者“恶人”,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每次疼得她都以为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
最后忍了一次又一次,才终于到了这里。
两人安静吃了饭,又说了会儿话,周青月便说要去处理府中事物,早早走了。
周枳送她到屋外,难免感叹,自己这姐姐,可算是辛苦,母亲不顶事,父亲一心在朝堂,后院又多妾室,自己的哥哥虽好,却是不管内宅的。
所有的事都压在周青月一人身上,好在她是个有能力的,不像周枳,若是要周枳管家,估计周枳只会安排管事做事,其余的一概摆烂。
所以啊,各人有各命,要不说她是来养老的呢,就不是这劳碌命,连平时做个玉烛,都嫌麻烦,一月顶多做五十根。
说到玉烛,过几日便是五月交玉烛的时候,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