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兵如神的陈忻之,若是别人,边关指定保不住了。
那几人兴许也是见姜枳年岁不大,而且马背上的人正闭目养神,没注意到这边,又多说了些。
无非是如今圣上昏庸,这皇位来历不正,另就是如今战事吃紧,若不是陈将军坐阵,各国虎视眈眈,早就攻过来了。
他们在这边高谈阔论,那边被他们谈论的人丝毫没有加进来的想法,静静听着,好似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成关军内出了反贼的消息早就传得遍布全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毕竟只是过路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姜枳和马背上的陈忻之。
“吁!”姜枳叫停了马。
“大人,我们就在这附近找点东西吃吧。”这附近是一片松树林,兴许有点野果,加上两人在昨晚客栈买的窝窝头。
陈忻之没意见,由姜枳扶着走进松林中,踩在落下的松针上,吱嘎吱嘎做响。
姜枳把棉布铺开,暂且扶着人坐下,又把马背上的水壶取下给他喝。
刚弄好,就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呲呲发出声音。
显然对方也听到了,不由分说地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姜枳看到后也不做声,假装害怕地躲到松树旁,只小声叫着:“大人,这……”
她整个人都快和那本就不粗壮的松树融为一体了,虽然松树不能掩护,但她也死死抱住树干,浑身发抖。
上面一颗松针落下,刚巧落到了姜枳的眼睛上,扎得生疼,姜枳眼眶微红,眼泪夺眶而出,好似立马就要被吓晕过去。
陈忻之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那边估计也发现有人来了,声响立马就止住了,然后蹿出一只灰色的兔子。
原来是只野兔……
姜枳心哽的同时又有点可惜,好想吃兔肉啊……
但是人设不能崩,她只好从树干后面幽幽出来,轻拍胸脯说到:“吓死了吓死了!原来是只兔子,幸好有大人你在,要不然我怕是要吓晕过去。”
陈忻之没吭声,朝着营地过来。
“别动!”姜枳瞧着他的脚底下,眼睛放光。
陈忻之望过去,只见刚刚还吓得眼眶发红的人,此时脸上又惊又喜,加上微红未消的眼尾,可怜又好笑。
他朝着脚底看去,什么事也没有,不禁皱眉。
“是蘑菇!”姜枳倒是很欣喜,刚刚被这人踩过的地方,松针掩盖着的,是肥美的蘑菇。
她刚要伸手去捡,那人拎着她的手臂,直直把她拽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这人的手掌接触,掌中的老茧透过薄衣摩擦着她的手臂,宽厚有力,姜枳心中不知为何,轻轻颤了一下。
“怎,怎么了?”
那人微微摇摇头,示意她别碰。
姜枳甩开刚刚心中的奇异,给他科普,“没事的,这蘑菇很好吃的,没毒。”
她伸手去捡,刚刚踩坏的地方不会儿就出现青蓝色,这就是寻常百姓说的见手青。
姜枳刚刚还为没吃到兔子可惜,这会儿见了蘑菇,也早抛到一边了,只一个劲地扒开松针找菇子,“你去坐着吧,我再找找有没有别的,待会儿煮蘑菇汤喝。”
陈忻之见已经警示过,但这小孩还是要吃,也不阻拦,当即就去坐着啃窝窝头去了。
姜枳早已把衣袍用来装蘑菇,漫山找得不亦乐乎了,哪还有心思管他。
等到衣袍实在装不下了,才去河边清洗。
又用路边的杂草编出了个篮筐,把洗净的蘑菇装在里面回了松林。
陈忻之吃过了午饭,她回来也不睁眼,他该做的都做了,不欲多管闲事。
姜枳也不恼,只当他在静养,将蘑菇切成块,放进水里煮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蘑菇汤就做好了,姜枳戳了戳对方,“煮好了,大人起来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