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一声厉斥打断了周枳的思绪,“周枳!”
周枳拿着画,呆呆得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身影从她面前划过,抢走了手中的画。
速度快得,她甚至只来得及看到一阵残影。
周枳被这股力道猛地推至一旁,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是陈忻之。
“我问你在做什么?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往常的陈忻之生气,最多是脸色铁青,并不言语,今日的他,却是发了大火。
吼声震得门外的阿盘和王管事都连忙进来查看,外面的冰清和冰兰在一旁站着,瑟瑟发抖。
脸上的怒火,玄铁做的面具都遮掩不住,仿佛要冲破面具,直冲周枳烧过来,一双眉眼染着鲜红,怒目看着周枳,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我……”她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如同一根长线。
周枳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根本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根本没听到陈忻之的话,一心只想着刚才的所见。
她经历上百世,没有找到过长得像她的人,今日却在这画卷中见到,最心惊的,是刚刚那突然出现的,一时铺天盖地的恐惧和难过。
她不知那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陈忻之将暗格里的东西小心翼翼装好,又转头看向周枳,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可怖,“周枳,别想挑战我的底线。”
周枳如同被人紧紧掐住喉咙,不敢发出一个字来。
等到她被带回后院,才缓缓回神过来。
旁边的冰兰和冰清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甚至小声抽泣起来。
周枳无心安抚,随口让她们下去休息后,便回忆起当时到这里,系统说过的话来。
这个世界是她在进入快穿局时,自己选的,她又为何会选这个世界,是真的随便的选择,亦或是她要执意回来做什么?
她,又到底是谁?
周枳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想不起来自己进入快穿局之前做过什么,过着什么生活,见过什么人,又是为何而去的……
她用力地想,却一点记忆也没有,最后心口处,只剩无端得难过,她觉得自己难过得快死掉了……
当天晚上,周枳发起了高烧,梦里百转,都是经历过的世界,却没有一个世界,和现在一样。
她,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