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
果然,陈忻之听完她的话,眼眸冰冷,手中的剑铮铮作响,眼中的杀意迸发,周枳连连后退,嘴上却不饶人。
“陈将军武功盖世,内力更是深厚,只是现在病着,还是少用点内力的好,若是长时间用功,身体便会加快衰退几分。”
“况且,”她看了看周围的几具尸体,“我刚刚还救了将军一命呢。”
陈忻之想来是铁了心想杀她,不由分说,提剑上前,势要置之死地。
周枳面对陈忻之,也不得不认真起来,连着避了几次,有些恼怒,一边回着他的攻击,一边喘气,道:“陈将军的心胸也不怎么样嘛,被人揭穿,就恼羞成怒,要无辜人的性命。”
看来,传言也并非不能全信,京城传言,陈将军心狠手辣,她如今倒是见识到了。
陈忻之谋划许久,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和意外的,恰巧,周枳便是这意外之人。
陈忻之眼中的寒意愈加深起来,招数更是又快又狠,周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这人已经病了又病。
周枳的身体本就刚养起来,平常虽强身健体,今日和那追杀的人打斗,又同陈忻之过了几百招后,便没了更多的力气。
临到最后,她的额角汗香淋漓,手中的招数软绵起来,汗水浸湿了衣背,她不得不慢下来。
最终,噌的一声,手里的剑被削成两段,只见一道剑气袭来,“嘶!”右肩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陈忻之!你别忘了,是谁在上京路上救了你,昨晚和今早又救你两次,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恩人!”
周枳本想靠着自己这一说,能让他停下,谁知陈忻之的心如玄铁做的一般,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样。
蓦地,周枳被掀到空中,腾空而起,又被陈忻之一掌击退,后背撞上树干,重重落地,猛地吐了血。
她已经心入死灰,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早知道就不救这人了,害自己殒身此处。
她要是没有上京路上的一段,还能好好的到京城,凭着自己的手艺,也能过得很好,偏偏自己懒,为了寻个靠山,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周枳捂着右肩,血水从指缝中冒出,没等她从右肩的疼痛中缓过来,面前便出现陈忻之墨黑色的鞋子。
一个低沉又炎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是谁?”
若不是时机不对,周枳都想发笑,她抬起头来,嘴角的血未擦,眼角因疼痛溢出点泪水,额角冒着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易碎的血玉。
“我……”
她刚想回答,却见陈忻之蓦地停下,弯下身子,捡起一物。
周枳肩上的疼痛,让她双眸中的泪水越来越多,面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泪水滴落,看清他捡的何物后,顿时暗叫不好。
“还我!那是我的东西!”
陈忻之半蹲下来,抚着手中的玉佩,暖白通透,红绳退了些颜色,有些发旧,玉佩上刻着祥云和灵芝栩栩如生。
周枳身子几乎动不了,只能一遍遍说着,让陈忻之还给她。
她之前以为这玉佩是周府给她的信物,被张桂芳拿去的,回到周府后,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自然不会傻到拿出玉佩,质问王氏或是周符。
这玉佩,从来没有别人见过,她一直贴身带着,冬暖夏凉。
“陈将军也有那盗贼的习惯吗?杀人后夺别人的财物?”
只是任周枳如何说,面前的陈忻之都无动于衷,盯着手中的玉佩,看不清神色。
最后双手竟然颤抖起来,将玉佩的底朝上,见到那个“芷”字时,又紧紧将玉佩覆上心口,整个人笼罩在悲伤中。
周枳不知他怎么了,身上的疼痛让她几乎动不了,看着面前的陈忻之,再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陈忻之终于重新抬起头。
周枳被他的眼神吓一跳,若说刚才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