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损陛下威信会被惩治的风险也要让陛下斩首勇毅侯。辅国公如此大义,晏安受教。”
言绥看似在捧辅国公,可内涵机锋,字字如刀的往本就不满辅国公的庆熙帝心上扎。
“然……”
言绥话锋一转:
“勇毅侯谋逆终是未遂,陛下念在勇毅侯往日对大熙的贡献,免除了勇毅侯的死罪,将他流放戍州,用其余生来偿还这不臣之心。臣入仕,不过是为施展抱负,以求朝堂百姓之安宁。如今得遇陛下此等‘以德报怨’,怀揣仁慈之心的明君,是臣之幸。”
言绥俯首高喊:
“陛下仁慈,万民之幸。”
能入朝为官站在朝圣殿上的大臣皆是嗅觉敏锐之人。
言绥此等话一出,不附和岂不是代表他们不认同庆熙帝是明君。
不消片刻,便有臣子附和。
“陛下仁慈,万民之幸!”
庆熙帝走下龙椅,主动扶起言绥:
“得遇晏安如此良臣,也是朕之幸。”
言绥谦逊道:
“臣惶恐。”
“君臣一心”“得遇伯乐”的戏码看的萧鼎咬碎一口银牙。
原被庆熙帝摔在他脚边的折子被他紧紧捏在手中。
言绥!
这个打乱他谋划的名字被他内心杀气四溢地念了又念。
萧鼎有预感。
不除此子,定成大患。
*
慈安宫的佛堂内燃起了香。
萧太后跪于佛像前,虔诚礼佛,祈求谋划达成,诸事顺宜。
檀音快步而进,将手捧的佛经焚于盆中。
今早朝圣殿发生的一切已被她知悉,她尽数告知萧太后:
“辅国公进言斩首燕氏一族。”
萧太后睁眼,低眉敛目的佛陀尽入她眼。
燃起的香上飘出的烟将她沉着的面容变得模糊。
她捻弄着佛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到手中的珠串断开,紫檀木做的佛珠散落一地。
“陛下并未同意,勇毅侯依按原旨流放戍州。”
萧太后面容舒缓了下来,喃喃说:
“流放戍州……”
话未尽,便闭目,檀音及时递上新的檀木珠串。
萧太后继续礼佛,口中念着佛经。
檀音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散落的檀木佛珠,耳边是萧太后的诵经声: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
诵经声悠扬,抚不平不静之心。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
“……”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叶韵念书声越来越低。
半躺于榻上的萧云栖闭目,呼吸平缓,早已睡去。
最后一个字念出后,叶韵阖书放下,走近榻前,替萧云栖盖上了薄毯。
退出房间,喜儿已等候多时。
清秀的面貌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可憎。
不过短短几日,她就丢失了萧云栖身边人的位置,让叶韵这个后来者居上。
“夫人唤你。”
喜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她才刚跟母亲告了叶韵的状,今日萧夫人便唤叶韵前去。
想来是母亲在萧夫人那里发了力。
叶韵跪下,规矩的朝萧夫人行礼。
萧夫人端着茶杯,迟迟没有喊起。
叶韵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膝盖跪的生疼,她忍住了,尽可能的稳住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萧夫人才发话;
“规矩还算不错。”
一句“起来吧”如久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