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控制不住。
烟戚转过身,对着枯萎的花,有点哽咽。她曾经真的很喜欢他,每次见他来找小郡主,她都会不胜欣喜。
任谁在孤苦无依举目无亲之地遇见一个,说要一辈子护好你,也确确实实护了十年的人,都忘不掉。
她是个平凡的女子,实在不能免俗。
此刻便痛得格外厉害,以至于讨厌深深宫墙,皇权富贵。
她为棋子而已,棋局为他们所控,恨又不知该恨何。
“小主,不能被旁人看见。”康东理解不了,罗采女心是好的,就未免太软弱了些,看起来也多愁善感。
一时的花枯了,有什么好哭的呢?人还有一辈子要活呢。
…
从寿康宫出来后,宫道少人,沈玉琅又问长策:“白芍为何不在?”
长策不能随沈玉琅一同进寿康宫,便在外头呆着,有功夫去查些事,更何况这在宫中本就不是机密事,找认识的人打听一下就出来了。
不过,说给世子听,表妹和从前心上人之间的战争,啧啧啧……
被沈玉琅眼风一扫,长策立刻收了八卦的心思,诚实答道:“白芍被唐才人抢走了,罗采、不……罗娘子当然没办法,或许下午是因为这个伤心。”
说完,长策就想恨不得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就总是多嘴呢!万一是因为世子呢,唉。
表妹?
沈玉琅不在乎,甚至没想起来唐才人是谁,缓一缓才回忆起来,那是他舅父的庶长女,打小没了生母,被惯得不知所谓。
也不知道唐家怎么想的,送那么个蠢货进宫,嫌她死的不够快?
沈玉琅垂眸思索,又抬起,复而眸色温柔,轻声道:“晚上派人去唐家,告诉他们准备个新人,不日送进宫里。”
即使知道世子对唐家没感情,但长策也万万没想到,那可是亲表妹啊!说弄死就弄死?
但他也不敢反驳,对唐才人也没有同情的意思,谁让她偏偏欺负罗娘子。
罗娘子那么单纯善良,又有身份压着,一定没法反抗,也不怪世子出手。
宫外算计,宫内暂时不知。
宫中确实到处都有眼线,身为帝王,宫中事控于掌中,听着下首人的禀报,沈衿听到一处略有兴致,掀起眼帘,“后头呢,这几天怎么了。”
“一切如常。”说完这话的暗卫就被晾了一会儿。
暗卫只能绞尽脑汁接着想,最终捡了点从前陛下都不愿听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出来,“采女和才人没打起来,不过罗采女似乎每日都很伤怀。”
“嗯。”
这是路子对了,暗卫接着道:“太后曾唤娘家侄女,还有宁王世子入宫。”
新帝面不改色,只不过将视线挪向旁处,旁人来看没什么的,但暗一是皇宫内暗卫的头,每次汇报都是他来,就知道陛下不感兴趣。
看来是不喜欢听亲戚们的,“许昭容还没死心,总是想法子传信出去,按照陛下的吩咐,并未惊扰旁人,将信件都拦了下来,陛下可要看看?”
“不必,”沈衿道:“你也下去吧。”
平常的语气,可暗卫就是从中察觉出了那么点嫌弃,但他实在不知还有何事应该说的,只得一头雾水地下去了。
还未到晚膳时分,沈衿仍在承庆殿批折子,只有福顺在门口候着。
清秋缓步而来,站在门口禀道:“陛下,钟粹宫唐才人遣人来请。说是……有事要同陛下说。”
后宫乱是沈衿最不能忍受的事,没有皇后就是这点不便,有事就来找他。可他是皇帝,为何要任由后妃呼来喝去。
“朕没空。”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钟粹宫的人。”清秋行了一礼。
沈衿视线瞥向窗外暗沉,突然起身,“走一趟吧。”
福顺低眉顺眼,心中期盼着,这位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