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
“为师罚你今夜不眠,精学传音术,”纪凌舜在两位受罚的人之间环视一眼,补充道,“同陆姰晓一起。”
“你们两人的性格为师清楚,固然是有什么误会,才叫你们的关系闹得如此僵硬,今夜必须敞心交谈,莫要闭口不言,我会叫人看着你们。”
“至于勾结一事,你们应当稳住心态,若是扑风捉影的便随意互相猜忌,乱了团结,岂不是着了有心之人的道。”
一番说训过后,纪凌舜将所有人都遣回了门中,只留下姜媃一人。
“人与人之间应当多存信任,莫要轻易陷入猜忌。”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门中弟子或多或少都对魄童巫含有恨意,勾结一事只会让众人因恨而迷失双目,你身为一组之长,更要以身作则,切不可带入个人情绪。”
“是,师父。”
纪凌舜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定是你平日里与她们太过亲近,如今竟连你的话也不听。”
这的确是事实。
组长与组员之间应当团结,但切不可太过亲密,否则日后不好管理,这是每位组长上任都会被嘱咐的话。有的照做了,有的没有,姜媃是后者。
其实姜媃又何尝不想如此,可她受着牵绊,这牵绊不知是姐妹感情,还是愧疚之情,总之是让她不忍心的感情。
纪凌舜明里暗里都提醒过她,可这次是最直接的一次,是无声的责备。
“是弟子无用,这等繁琐小事还要师父多次操心。”
纪凌舜有些困惑地看着她,“你怎会说出自己无用这种话?你向来不卑。”
“是为师的话太重了吗?”
姜媃不知说什么。
她分明与师父产生了隔阂,可从师父来到宋府,到眼下这时,他都似从前那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处处关心着自己的情绪……她想,她实在不擅长处理这类感情纠葛。
她也不想因为这事搅的一直心烦。
“师父,您当初看上我,仅仅是因为我的长相与您师叔的相似吗?”
这话正好被赶来凑热闹的东桢师听见,他被姜媃的直白惊到,差点一口气呛死自己。
姜媃倒没觉得这直白,她只是想快点将这事解决。这是她第一次与纪凌舜正面讨论这件事,要说她做好了准备,其实也并没有,她只是脑袋一热,便想问了。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您对我好,也只是因为这个吗?弟子不想自己去猜了,师父您给个痛快吧,这件事情太令我分心了。”
纪凌舜沉默了良久,也许是这来得太突然,他也没想好应该怎么说。
偏偏他又一直盯着姜媃看,如此沉默又漫长的注视,倒是让姜媃不自在起来,先低下头去了。
“为师向你保证。”
姜媃听见他十分认真地说道。
“从未将你视作任何人的替身,看重你,也是因为你自身的优秀。”
仔细想来,初见时,师父确实没有过于留恋她低头时的模样。
姜媃的嘴角动了动,也许是想笑吧。
师父的亲口否认比一切事物都重要。
她忽然想起荒庙里的宋文旭,她得告诉他真相,华封派是清白的,绝对没有勾结魄童巫。
至于宋府外的幻术……
“幻术确实是非门内之人无法修炼,但不排除其他可能,此事为师会处理。”
既然师父会处理,姜媃自然放心,于是欣然回应。
“那弟子这就去找宋家那小孩。”
“去吧,告知那孩子真相后便回门中去。”
姜媃离开后,一旁看戏的东桢师这才出来,一边从树后挪出身体,一边掐着嗓子学纪凌舜方才的语气说话,“去吧,告诉那孩子真相后就回去,回去乖乖等师父啊。”
天知道纪凌舜花了多大耐力才忍住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