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絮的脸色平静,但声音与眼神当中却隐晦着其他意味。她似乎与姜媃一样,是将华封派视为信仰的。此时姜媃对信仰的不坚定,倒是令她觉得师姐的心境也不过如此。
“可魄童巫并不迫害富人家,当时调查的人自然是想不到他们身上去,所以才什么都没查到。”
沈絮有意继续说道,“师姐眼下如此不信任门派,恐怕对当年的调查也是抱有怀疑的。弟子可以理解,毕竟师姐连身边的人都时刻戒备着。”
姜媃不自觉蹙起眉头,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先找祠堂。”
当年虽有两个门派接连对宋府展开调查,但都没有对府中的物件进行大幅度的移动,宅院里仍然是当年大摆宴席时的布置。
凡是入口,都挂满了破旧的灯笼。屋檐下布置着深浅不一的红色纱帘,此时飘逸在晚风之中,平添几分诡异。
无数桌椅荒废于室外,屋内遍地残留着已经难以分辨的血迹。
正厅之中,墙面上所挂的红色寿联早已发白,居中的红底金寿字也同样褪去了颜色,此时脱落许多,却仍半挂在原先的位置上。
转身之际,似乎一道身影由月光投影在院中的乱糟之间,虽暴露得不大明显,却也足以让姜媃二人察觉到。
姜媃飞越过走廊,身体轻盈无声地落在那道身影的旁侧。
那人看见了姜媃,却毫无反应。其实并非无反应,只是无力做出反应。
杨浣银早已瘫软于地,浑身发抖地紧攥着自己的双手,眼中的泪毫不吝啬地向外流去。
“这里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浣银到底还是不放心宋文旭,于是在不久之后仍然找了个时机溜出家门,没想到就恰好看见了姜媃两人往宋府的方向去。
虽然宋文旭与她的关系交好,但他从未向自己提起过曾经的事情,她也从不过问,因为她担心这件事情会刺激到疯疾好不容易好转的宋文旭。
杨浣银从不提起关于宋府的事情,但她心底里还是极其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直想重返宋府看一看,只是各种邪乎的传闻过于瘆人,加上父母警告,这个念头便逐渐淡去。
然而,今夜有姜媃探路,杨浣银知道这是唯一返回宋府的机会,于是便跟了去。见到昔日富荣锦华的府邸变成如今这般破败,心中难免会升起不适的感觉,见了一地的残血,更是无法再直视眼前这个令她留念万分的童年欢乐地。
姜媃本欲安抚瘫坐在地上的人,然而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沈絮急促的提醒。
“魄童巫来了!”
姜媃顾不上其他,一把拽起了杨浣银,将她扯到自己身后便立即拔剑。
杨浣银也不愿拖累她们,马上便反应过来,在周围找了隐蔽的地方藏起。
姜媃两人想要拖延时间待启延门的人到来,只是魄童巫来势凶猛,这让她们十分吃力。
虽吃力,但姜媃不忘将此魄童巫与曲麓山上所遇到的魄童巫暗作比较。
一番较量,姜媃心中已有答案。
事实证明,眼前魄童巫虽凶猛,却远远不如当初守阵的巫妖。
当初姜媃连近身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魄童巫拿来当作威胁人的筹码,眼下这个虽伤她严重,可她与沈絮联合起来却也是能够伤其几分的。
魄童巫的忽然来袭隐隐之中已是固然。
两方的打斗令原先便破败的荒宅雪上加霜……四周墙面无一不破损,屋外檐柱无一不损坏。所见之处,尘埃飞扬,满地是木屑与砖瓦散碎四溅。
姜媃两人到底不是魄童巫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陷入巫妖的攻击之中。
巫妖攻击迅猛,一击下去必夺人性命,姜媃本能推开沈絮,迅速施法于剑,手中碧水剑展尽红色光辉,炽热温度灼烧着寸寸肌肤,似乎要燃烧周围房屋。
黑雾攻势略退几分,但很快便再次恢复,姜媃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