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荆远骞见自家养大的姑娘出落得越发标致,倍感欣慰地点了点头。
街道小巷都挂起了黄澄澄的花灯,模样五花八门。荷心桥附近一片的杂技表演最多,也最热闹。
灯火通明之间,喧闹声似乎要冲破云霄,卖艺呐叫、人群相语、孩童嬉闹……孩童,孩童都是男孩童。
这份热闹从来不属于真正的女童。
姜媃与荆泗渊在荷心桥放了花灯,不一会儿那花灯便飞至灿烂之间,与千百花灯融为一体。
“灯已经放了,你走吧。”姜媃忽然说道。
“什么?”荆泗渊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放你走啊。”姜媃冲荆泗渊抬了抬眉,“让你去找江姑娘。”
“你怎么……”荆泗渊感到诧异。
“我怎么知道的?”姜媃摸了摸身上的衣裳,面带挑逗,“你这衣服是在西街买的吧。”
西街穆娘子的成衣铺,是出了名的好。
荆远骞的医坊开在东街,穆娘子的成衣铺曾经也开在东街,当年姜媃她爹便是向穆娘子请教的制衣手艺,因此姜媃一眼便认出身上的衣裳是出自何人之手。
后来穆娘子在西街也开了家店铺,还将女儿也带了过去。
而荆泗渊自幼便喜欢穆娘子的女儿,只是缺乏勇气去倾诉心中爱慕,只能寻借口与她相见。
荆泗渊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自然。”姜媃忽然坏笑道,“那我何时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啊?”
“这……你别胡闹了。”
荆泗渊一时无措。他虽爱慕穆娘子的女儿许多年,可对方却一点也不知,莫说喜酒,两人就连坐在一起吃茶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姜媃收回坏笑,“不调侃你了,快点去见江姑娘吧。”
姜媃正要走,荆泗渊却叫住她。
“江姑娘何时都能见,可你一年也才回来一两次。今日我们兄妹难得在一起,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陪你。”
姜媃征征地看着荆泗渊,忽然失笑,“你不要忽然煽情啊,太不像你了。”
荆泗渊并没有再说什么,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姜媃。
姜媃如今的模样是最好的,她不再因为她爹的事情而自我封闭,不再与身边的人疏远。如今他们兄妹二人能够像儿时那般嬉戏打闹,拌嘴吵架,这是最好的。
“好、好了。”姜媃被荆泗渊看得发毛,拉着他过桥,“那我们去猜灯谜吧,快走,等会儿位置都被占了!”
二人过了桥,却见灯谜摊前挤满了人,于是他们找了个人少的摊位排起了队。
灯谜摊里挂着十来个模样好看的花灯,桌上摆放着几排灯谜纸条,半空中还挂着一排字条,看着拥挤得很。
此时,姜媃忽然皱起眉头,只因与她相隔不远的几人外,有一身穿黑斗篷的人。
此人非但穿戴着斗篷,还带着面纱,将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白皙的额间与一对圆润乌黑的杏眼。
她正与身边的玩伴一同猜着灯谜,大概是猜出了谜底,面纱上方的那双眼睛笑得微微弯起。
确认此人绝非魄童巫,姜媃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一只手忽然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动,像是在安抚她。
“既然是来玩的,便好好放松吧。”
身后传来荆泗渊温和的声音,姜媃应了一声,为了不让荆泗渊担忧,她忽然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花灯吗?”
荆泗渊一听,立即变了脸色,有些许难堪,“陈年旧事……就不提了吧。”
姜媃忍着笑。她记得是她四岁那年,荆泗渊见街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于是死乞白赖地求他爹带他上街,可他爹除了外出诊病、置办药材,其余时间从来都是待在医坊里捣鼓书籍与药材,最后是姜媃她爹带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