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执意想成为擒巫弟子,大可自行修炼相关术法,待来日修为足够高了,便能独自一人击败魄童巫。”
姜媃本想向秦辜月提出退出门派的请求,却不想被这话绊住了脚。
“到那时,即便你不能加入擒巫组,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秦辜月的一番话令姜媃醍醐灌顶。
万书阁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提升修炼的书。秦辜月既然这样说了,便说明有过这样的先例,姜媃是能够效仿前人的,她还是有机会为父报仇的。
然而,欺伤同门本就是大罪,姜媃若是想继续留下,就必须接受处罚。
此地偏远,或许在南离门的边缘。
山崖下云雾缭绕,深不可测。
由远处看去,石栏之间的一口池水呈现檀色,走近后才发现,池水清澈如镜,反观水底的乱石像是被染上了颜色。
姜媃需要在水里跪上一个时辰。
水漫过腰间,凉意传遍全身,姜媃只觉得衣布下的肌肤刺痛。水中乱石锋利,刺破衣物,刺破双膝与双腿,溢出的血并未在水中扩散开,而被水底檀色的怪石所吸收。
分明只跪了一个时辰,姜媃却跪的浑身无知觉,唯有腿间的痛意分外清晰。当她回到寝室时,其他屋中探头外看的人无一例外都注视着她,她扶着外物步履蹒跚的模样是那样可笑。
姜媃回屋后便躺下,一躺躺到了夜晚。
窗外月色明亮,繁星点点。
姜媃朦胧的视野里,床边站着三个人。
“没事,我不会怪她的。”
岳璆灵眉眼含笑,温柔地看着眼前两位师妹。一个低眉顺眼地连连赔笑,另一个则拿出了一罐褐色的瓷瓶放在床边,态度虽不似身旁那人谦卑,却也是十分恭敬。
姜媃模糊的意识能够肯定,岳璆灵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两位师妹走后,岳璆灵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瓶药,当她伸手去拿时,瓷瓶忽然变得滚烫,将她烫得连忙缩手呼气。
此时姜媃忍着腿间的剧痛,撑着坐起。
岳璆灵看向姜媃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困惑,仿佛是在疑惑她怎么会这一法术。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昔日的高傲,哼笑一声,“双腿溃烂的滋味不好受吧?”
姜媃没理会她,而是拿起了一旁的瓷瓶查看,里面是半罐白色的粉末。
岳璆灵接着讥讽了几句,姜媃依旧不理,而是回忆方才给她送药的那两人。
按照常理,姜媃是恶人,不会有人给她送药,她们两个应该躲在窗户后掩嘴偷笑。
往后几日,姜媃因腿伤而留在寝室中。
双腿溃烂,疼痛瘙痒,姜媃时常因此而暴躁地摔东西,夜里也难以入眠。她本该在训练场地练剑,如今只能扶着房里的东西挪动双腿。
姜媃无法对岳璆灵做任何事,她能做的只有夜里站在她的床边怒视她,她痛恨这种无力感。
与她同样是新人的那两位女子送来的药,姜媃三日便用完了,她急于痊愈腿伤,终于在第四日时,她不再需要靠着搀扶东西行走。
平日里,姜媃是不会在白天去训练场地的,可眼下她不知落下了多少套剑法,于是便打算去训练场地寻找新人弟子,哪怕在一旁观察她们所练的剑法,也好过待在屋子里。
烈日之下,栎树的绿叶泛着白光,地面被枝叶裁剪出了无规则的阴影,随风拂过,那副大地之画也晃动起来。
一片空地上,几男几女对立而站。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场地,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某个男弟子神色嚣张,拿着手里的剑驱赶对面的新人。
新人们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个空地,自然不愿拱手让人,何况训练场地本就没规定何人用何地,对面不过是想找理由赶走她们,纵然心有不满,偏偏她们敢怒不敢言。
好几个女子已经准备离开了,姜媃挡住她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