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钰只觉得口渴难耐,望了眼茶壶,就在五步之外。就如今而言,这五步之外的距离,堪比隔着山海一样艰难。
奈何秦扬被他打发出去买东西去了,只能自己动手。
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将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样的右脚,比了比鞋子,发现根本塞不进去,只好光着右脚,只穿左脚的鞋子,一瘸一拐的缓慢移动。
就在孟子钰即将要走到桌前咽了咽口唾沫,吃力的去触碰茶壶时,秦扬就如鬼魅一样的突然出现在眼前,满脸笑嘻嘻的道:“头儿,你猜谁来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喝上一口水。
就在孟子钰准备倒水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孟副指挥使。”
孟子钰想也没想,单脚蹦着掉头钻进被窝里,生生将自己裹的像是一只粽子。
“沈娘子听闻头儿受伤了,说想来看望一下,我就直接将她带来了。”秦扬还傻乎乎的因为沈乔乔的到来替孟子钰高兴,毕竟这些日子,自家头儿可是想沈娘子想的紧,但又碍于情面,不肯登门。
秦扬对沈乔乔道:“我去看看支小娘子的笔录做的怎么样,你和头儿慢慢聊着。”与其说是他有颜色,不在这做个碍眼的人,不如说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想要单独和支晓柳搭话儿才是他心之所想。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将孟子钰吩咐买的东西放下,撒丫子跑的了无踪迹。
自那次二人发生口角后,这是时隔那么多天,二次头次会面。
沈乔乔自是没将那日的事儿多放在心上,她知道孟子钰也是在帮她,她非但不领情,还要口不择言的怪责他,也是一直想要寻个机会像孟子钰道歉的。
“秦扬说你这几日告了病假,说是抓捕过程中受了伤,伤在哪儿了,严不严重?”数日不见,面对沈乔乔这一连串的关怀,孟子钰竟是没反应过来。
“啊,啊?”以往威武神勇的孟副指挥使,此刻变得笨嘴拙舌了。
“啊什么啊,我是说你的伤。”沈乔乔随手搬了个圆凳,走到孟子钰的床前坐下,“我瞧瞧。”她欲扯开孟子钰裹紧的被褥。
“这,这不太合适。”孟子钰又往跟前扯了扯,裹的更紧了,怕沈乔乔误会,又补充道:“我是说,你是个小女娘,我一个大老爷们的。”
沈乔乔眉眼一弯,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笑容倒是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当她再次拉扯孟子钰身上的被褥的时候,孟子钰却丝毫不敢阻拦了,他怕下一秒,沈乔乔就从袖口里掏出刀子来刀他。
拉开被褥,便瞧见孟子钰的右脚红肿,上面还有深浅不一的齿痕,这齿痕可不是牙齿所致,倒像是什么兽夹所致。
“呀,你这伤的也太狠了。消肿化瘀的药有用吗?”孟子钰想到当时受伤后,寻了镇抚司的宋医师来,这宋医师又是个爱寻根究底的人,偏要他说一下如何伤的,需要记录在案。所谓的查案所伤的借口,根本就糊弄不了宋医师,孟子钰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是因为翻沈乔乔的墙头所致,好脸面的他,便没有让宋医师处理伤势,而是让秦扬寻了一些药物自己处理的。
孟子钰脚上的伤痕,她一眼便瞧着有些熟悉,起初她便心中纳闷儿,以为真的是贼匪寻到了晓柳,后来得亏她又重返回去,察觉到了半个掩埋在土下的腰佩。
这腰佩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造型单一,就是一个毫无任何刻纹的圆形,虽工艺不高,但玉却是块好材料,曾在孟子钰身上见过。
是以沈乔乔猜测,这被兽夹所伤的人,可能是孟子钰。
今日劝晓柳报案,也确实是真报案,也是为安危着想。来孟子钰这,也是求证她猜测的真实性。
沈乔乔的眼神罕见的带着审讯的意思,“你说你这是追捕案犯的过程中所伤?”
孟子钰竟是面不红耳不赤的点点头,还在庆幸沈乔乔没看出来,“是啊。”他还看了看脚,面露惋惜之色,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