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摆在这片世间。
在无望的道路前,乔纳斯给林末送上了最后一朵玫瑰花。
他说他要走了。
“I hate the war.既然看不到上帝拯救世界,我能做的就是成为自己的上帝。做我能做的事。”
乔纳斯辞去了副行长的职位,离开了租界。
他拿着相机走了。
他说他要去中国的另外一个地方,他要去把战争的真相拍下来,告诉整个世界。他要像在Fallen Angel那样,揭露虚伪的面目。
乔纳斯是个混迹银行的人,他当然爱财富,但在财富之中,他讨厌冷漠的绅士。这一回厌恶得彻底,那种厌恶使他抛弃财富,去往了揭露虚伪的道路。
1月27日,寻常人的生活还在继续。不会因为任何事停下来,只要人还想活着。
晚上,片场场务打来了一通电话,“不好意思,今天拍电影的人疯掉了,大晚上要在外面开工。要200件旗袍,300件舞裙。”
林末和齐誉盛从仓库里翻出旗袍和舞裙,连夜送过去。
地址是在租界之外的一个舞厅,路很偏僻。过了一条铁路才到。
晚上的天很冷,但歌舞厅人潮涌动。有很多舞女都在里面,还有不少演员正等着开工。
曼迪和几个小姐妹等得都哆嗦,她看到林末来了,就不住说,“他们说有个大老板来,也不知道是谁,要这么多人等。”
林末偷偷问,“你拍这么久不知道老板是谁?”
“这出戏卖给另一个老板了,他给的钱多,”曼迪把手上的镯子戒指给林末看,“这些都是大老板送的。
林末一眼扫过,这些都是真家伙,宝石金镯不带含糊的。
“虽然阔绰,可人古怪,大晚上跑外面拍戏。”齐誉盛困意未消,还不习惯这么晚出来干活。
“大少爷你不习惯了,我们习惯了。”曼迪半是打趣齐誉盛,又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提神。
“那你们忙,我们走了。”林末就此告辞。
在转身之刻,他们听到了日语,听到了谄媚,听到了齐日昌的声音。
齐日昌迎着一个日本大佐进来。片场的导演去迎齐日昌,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这出戏的大老板是齐日昌。
舞厅被日本兵包围。
齐誉盛立刻拉过了林末,他们与齐日昌的这场相见冤家路窄。
齐日昌也看到了他们,他现在没空管他们,只对着片场的人发号施令,“今天我们要慰问日本皇军。我们要拍一出皇军拯救侨民的戏,百姓拥护皇军的戏。”
齐日昌的话让所有人觉得恶心。
片场顿时传出一声声斥声。
有人开始罢演,“这是汉奸戏,我们不拍!”
齐日昌站在日本人身边,趾高气扬,“你们是我买来的,我让你们拍你们就拍!”齐日昌怒目扫过片场的人,还指着舞女,“我买你们来伺候太君。”
舞女们却没有动身。
齐日昌很不满,可转头对日本大佐又变了副卑微样,嬉皮笑脸地道,“太君,拍,肯定拍。”
那个大佐指着一群女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日语,身边的翻译说,“这些女人为什么不听话?”
齐日昌就回了一句,“太君,她们都是我买下来的,她们没有资格不听话。”
齐日昌还是那样的认知,只要是他买来的都是货,他都要她们听话。
林末如幽魂一般听着,这个片场就像齐日昌的船舱。
可人怎么会甘心被卖。
“齐老板,你算皇帝咯?你就是个汉奸呀!”曼迪把手镯扔向了齐日昌。
齐日昌的脑袋被砸了一下,随后舞厅爆发了一场冲突。几百号人想要冲出去。林末和齐誉盛也在其中,随着人群一起。
日本兵立刻开了一枪。枪声一下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