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幸灾乐祸的姿态。

苏梦云不再掩饰她的心机，“是。”迎向他深不见底的寒光：“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爱人也死于中毒。”

那位故人的死是洛归一终其一生的痛苦。

他明明有解药，明明能救她，却不得不因为她的拒绝，为了她所谓的正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怀里。

当苏梦云得知手上拥有米笼草的洛归一与米茱有着不可消解的隔世之仇时，她便对他的那位过世爱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和兴趣。

她迫切想要知道那位爱人的故事，可再多的，米茱却讳莫如深地不愿意讲了。

苏梦云只好求助无脸人。

而这次，无脸人确实也出现了，可她和米茱一样，什么都有没说，什么都不愿意说。

“那我应该如何拿到米笼草？”

“汝只要知道，他会拿出解药的。”

“为什么？”

“他会给汝的。”

无脸人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可苏梦云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无脸人的承诺，她才会如此相信那个男人，相信洛归一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无情。

可为什么无脸人会知道那么多？

如今，苏梦云回想起来，只觉细思极恐。

除非，她知道他。除非，她认识他。

那么，她是谁？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所以，她才选择利用洛归一对他过世爱人的感情，利用他对与她同样中毒的自己倒在了他面前的同情和怜悯。

“你怎么能够…”

男人的嗓音气愤得沙哑起来，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他疯狂地摇着头，伴随着重重吐出的气息，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力的疲惫。

“你走吧。”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向她。

“…对不起。”苏梦云应声感到歉意，“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

“很好，很好……”他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眼神空洞地低下了头：“你赢了。”

他确实对她起了恻隐之心。

可如果，她没有用这样的办法来骗取他的解药，如果她迟迟没有放下尊严来求他要解药，他也就不会知道这一切了。

“别再来了。”

那道沧桑的声音里，饱含着某种深深的眷恋。

这一局，苏梦云赢了不假。可下一局呢？他相信，她一定还会为了他回来的。

此刻，洛归一傲慢的面孔掩饰下，忽而勾起了久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