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热意一下子涌上来，瞬间湿红了眼眶：“你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煽情。”

他大步迈过来，抽出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哭什么，我平时只是发言比较直爽而已，被你表现的好像缺根筋一样。”

衣梨奈噗的一声笑了：“啊！你怎么还自己夸自己直爽！”

他见她破涕为笑：“好失败，我以为你的笑点会是我说自己缺根筋。”

衣梨奈反应迅速：“你要是缺根筋那别人还有活路？”

见她那阵情绪过去了，降谷零才说道：“实习的工作不要太勉强自己，每个人都有适应的过程，不要一下子逼得太紧，一开始做的不好也没关系。”

衣梨奈把下巴抵在他颈窝处，“我知道的，可能是今天的零一下子暖到我的心上了。”

“是我的错，最近没有好好照顾衣梨奈。”他低语。

衣梨奈一下子窜起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么！”

降谷零马上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说这句话了！”

晚上的时候降谷零给她重新涂完药看着衣梨奈回到房间，默默垂下了头。

衣梨奈哭的时候，他像被判处极刑，整个人都在撕裂。

她一直理解体谅他的心情、他的过去、他的选择。他却没有能力让她过的稍微好一些，甚至还要她来跟他受苦。

对他而言，衣梨奈总是温柔的，她知道他考警察主要是因为，对小时候的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艾莲娜老师的事情之后，一直鼓励他，她说：过往的所有坚持只是在等待有一个好结果。

他一无所有，能给衣梨奈什么来交换和她对等的爱？他总觉得这感情犹如天降，他的付出与得到让他受之有愧。

降谷零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衣梨奈悄悄在门缝里看着他。

降谷零这个人极其矛盾，偏执又善良，外表极具欺骗性，其实骨子里疯狂得很，内心坚硬强大，不被外人所影响，又对亲近的人非常脆弱敏感患得患失，他朋友不多，总是将人拒之千里之外又渴望被爱。

这都是他成长环境所影响的后果，她无比庆幸小时候的降谷零能遇到他说的宫野老师，也无比庆幸有诸伏君。

她已与他同行四年，所能影响到他的地方还是甚微，只希望亲爱的降谷先生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能遇到更多如宫野老师如诸伏君一般的人，教他更多。

衣梨奈深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从房间走出来奔冰箱而去，走到一半又假装才看见坐在沙发的降谷零：“零？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不和诸伏君去早练了么？”

“这就去睡了，衣梨奈晚上不要喝冰水了，这边有常温的。”降谷零说道。

衣梨奈走到降谷零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她放下水瓶，弯下腰，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上降谷零，降谷零呆住半晌，然后反客为主，细细描绘，慢慢品尝。

衣梨奈最后不得不推开他：“晚安吻～睡觉吧。”

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跟她道：“晚安衣梨奈。”

衣梨奈看他这次不仅耳朵脖子，连眼角都有些泛红，满意的回去了。

不得不说，衣梨奈已经掌握是快速调节降谷零情绪的办法——让他想不起来有的没的。

但是除了她也没人能用这方法了。

衣梨奈后面在实习的时候明显好了很多，她一发现自己小情绪冒头就赶紧调节自己，而且工作上手之后就不那么难了。

有降谷零帮她修改论文，她也没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犯愁。

降谷零那边据他自己说也非常顺利，两个人的生活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

三月毕业之后衣梨奈留在了律所，继续当一个新人小透明。

降谷零考试的那天，她特意请假早退，在门口等降谷零。

降谷零远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