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廷琛真的如一个刚恋爱的小伙子。严格按照‘毫无实战经验’杨助理教他的,带他吃遍了庆城好吃的,然后去坐了索道,逛了老街。给楚青买完冰糖葫芦买棉花糖,还是江边骑马凯碰碰车。直至傍晚,顶着疲惫愉悦的身体,顾廷琛带楚青去了庆城的科普中心,据说这里不久将要改成庆城最大的市游乐园。有年代的摩天轮要拆除重建。
不过从建国以来,这里都流传着一个传说,山里的小伙子救了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仙子爱上小伙儿,成了亲,生了孩子。后来天神发现,处罚了仙子,将她关起来。而小伙子每天都在山的最高处修天梯,最后终于感动了上苍,仙子顺着天梯走了下来,一家人团圆。后来天梯变成了一棵古树,就在摩天轮旁,后来随着时间迁移演变,故事变成了,只要来这个古树挂上一页许愿牌,和爱人坐一坐古树旁的摩天轮,那么他们将会长长久久,永不分开。
换做以前,顾廷琛对这样的传说简直笑为无稽之谈。不过自从认识了楚青,这患得患失的情绪越积愈深。只要有任何美好的祝愿或者方法,能增加他和楚青长久相伴的概率,都悦然接受。
“顾廷琛,你都写了什么,我瞅瞅?”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快写。”顾廷琛捂住许愿牌。
楚青支吾:“你也相信这些呀,我以为你是无神论者呢。”
顾廷琛心想,以前是的。
两人写完许愿牌,绑在一起,然后看着守树人挂到最高的地方。
“干嘛还要花这冤枉钱,挂高点低点有区别吗?”
“既是给天神看的,挂高些,万一被看到了呢。”
“好吧,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据说这个时候在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大半个庆城诶,而且彩灯都开了,一定很漂亮。”
“好。”
华灯初上,远方高高低低的楼宇散射出星星点点的柔光。
“顾廷琛,你这些天兴致都不太好,怎么了。”楚青知道每次他认真看着顾廷琛,然后喊他阿琛,他都会开心。
“没事。楚青,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顾廷琛轻轻的环抱着楚青,两个成年男人在车厢里并排坐着略显拥挤。“只是害怕你哪一天离开我。”这一点不像顾廷琛会说出来的话,男人从来都是内敛隐忍的。“你能跟我说说你和苏城的事吗,如果你愿意。”
“怎么会,我,我很感激你不介意苏城的事……”楚青想着怎么措辞才不那么尴尬,“五六岁以前的事我其实没印象了,我只记得我从小就在孤儿院。孤儿院里只有我一个亚洲血统,和其他小朋友都长得不一样,而且当时我听不懂英文。所以,孤儿院里的小朋友们对我不太友好。”
顾廷琛知道楚青说的很含蓄,那些岁月对于幼年的楚青来说应该是很艰难的。他轻轻抚摸楚青的后脑勺,示意他继续。
“不过还好,过了两三年,少爷……苏城出现了,他带我离开了圣安德利孤儿院。苏城接我回去的时候,我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头一年,我一句话都没说话。还好,他还耐心。其实你知道吗,我很害怕的,害怕他失去了耐心,送我回孤儿院。可是,他没有。其实我是很想说话的,可是每次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我就全身疼痛。”顾廷琛紧了紧握着楚青的手,楚青回以微笑,让他别担心。
“后来苏城给我请医生,每天都陪伴我,教我识字,带我去世界各地看不同的风景,和不同的人交流。后来就好了。因为是孤儿,不知道生日,他就让我和他同一天过生日,他出车祸的那天,就是我们的生日……我很感谢他把我从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拉出来,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现在可能在英国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或者,”楚青顿了顿,“我已经因为疾病或者霸凌死掉了。所以阿琛,真的对不起,当时我苏城出车祸去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看到你,说实话,我才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楚青将下巴搁在顾廷琛肩膀上,闷闷的说:“我知道对你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