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沈翎筠来找过自己两次。第一次是探病,顺便询问她失忆的事。而第二次就是这次,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水心,之前你不是托我帮你打听玉匠吗?我家一位老仆说在西川有一位名匠,尤其擅长修补冷玉。你之前那块破损的冷玉蝉可以拿去给他修补。”沈翎筠喜气洋洋地说道。
冷玉蝉?
赵初阳怔了一下。
沈翎筠上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你不记得了吗?之前你的玉破了,急得直哭,我还陪你下山四处寻找玉匠帮你补玉。山下的玉匠都说你的玉佩出自名家好手,精巧非常,且冷玉昂贵,他们技艺不精都不敢接手。我见你烦恼,就让我的老仆打听了一下,还真的被我问到了。
听沈翎筠这么一说,赵初阳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些碎片记忆来。
冷玉蝉是白水心的娘亲顾心幽的心爱之物,由白水心的外公亲手雕琢。白水心对这块玉十分宝贝,即便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卖掉。
某一次,沈翎筠看到这玉后表现得十分喜欢,提出要仔细看看。不疑有他的白水心将冷玉蝉递过去,不知为何想看玉的沈翎筠却没有伸手去接,导致冷玉蝉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纹。
沈翎筠当时捂嘴惊叫一声,满口的抱歉,还提出说要赔偿。
作为本书最大的圣母冤大头,白水心自然不会让温柔和善的师姐赔钱,只能一边说着是自己不小心一边在心里默默滴血。
想到这里,赵初阳不禁对沈翎筠更加怀疑。
这玉之所以会摔到地上,就是沈翎筠作势要拿却没拿住。若是旁人看到,百分之百会觉得是白水心自己没拿稳,但只有赵初阳知道,这女人八成是故意的。
在小说里,冷玉蝉是能够证明白水心是顾心幽之女身份的重要证物,莫不是沈翎筠通过这个冷玉蝉猜出了白水心的身份,所以想方设法地想要破坏或者干脆套走?
不管沈翎筠是真想做好人还是没安好心,赵初阳都不可能将玉交给她,“多谢沈姐姐。不过我自己也找了一位好的玉匠师父,最近正要拿去修补,就不麻烦沈姐姐了。”
沈翎筠的眸子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她言辞恳切地继续劝说,“若不是上次我想看妹妹的玉,妹妹也不会失手将玉掉落,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妹妹不如将玉交予我那位老仆,让他带去修补,购买冷玉和给那位玉匠的钱全部由我来承担,也好让我安心。”
就冲着沈翎筠这双诚恳温柔的美丽大眼,赵初阳也想相信她一下。
可惜,没门。
赵初阳打定主意拒绝沈翎筠,但又不好拒绝得太狠,正想合适的说辞时,杜若男回来了。
杜若男今天在课堂上被抽查背书,背的磕磕巴巴,师长斥责她时她顶了一句嘴,惹得师长发怒,留下她将一整本书抄写了五遍。
抄书结束后,膳堂里只剩下残汤剩饭,杜若男吃不下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看到沈翎筠跟赵初阳在一起,杜若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她不敢惹家世好的沈翎筠,只能阴阳怪气地对赵初阳输出:“白水心你的魅力可真不小,男的上杆子要帮你,就连沈姐姐都跟你关系好。”
“怎么着,你羡慕?”
赵初阳大喜。
杜若男找茬的时机十分完美,让赵初阳可以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到杜若男身上。
果然,沈翎筠脸上露出一丝焦躁。
“我羡慕什么?羡慕你发骚还是羡慕你会讨好人?”杜若男被激的满嘴污言秽语,口不择言。
赵初阳挖了挖耳朵,全当是狗叫。
杜若男最受不了赵初阳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几步走到赵初阳的梳妆台前,胳膊猛地一挥,将台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挥到了地上。
沈翎筠没想到杜若男如此暴躁,为了保持人设,她只能暂时放下劝说赵初阳,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