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来,这才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半天粗气。
无论是谁,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被抓了关、关了又放,然后又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曾经被监视,都会变得神经质。此时此刻,他全身的汗毛仿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一只竖着尾巴的猫。
紧张归紧张,但是总坐在大树底下喘粗气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过了一阵,他渐渐平静下来。
首先想到的是报警。
可是报警说什么呢?说自己家门口有可疑人员?好像理由不是很充分,110的警察十有八九会认为自己是个狂想型精神病患者,没准和警车一起抵达的还会有一台精神病院的救护车。
告诉警察自己手中有隋唐年间传下来的无价之宝,请他们给予必要的保护?不行!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藏着掖着的还招贼惦记呢,这要是消息走漏出去,闹不好引来的就不光是小偷了。况且,一提起警察,他还是有一点点别扭,总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可靠。
总而言之,报警并不是是最好的选择。
可不报警,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书取走呢?他点上一颗烟,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假设那帮人就是王远的手下,那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们并未得手,否则,小仓房的门锁形同虚设,一脚踹开便解决问题了,何必大热天守在楼下呀。
按这个假设推断下去,这帮人的注意力一定集中在来来往往的
人身上,等着自己或者父母回来取书,然后或偷或抢,再攫为己有。既然如此,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不发现自己呢?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小仓房都是各家各户堆放杂物的所在,自己要是化装成一个收废品的,那岂不是可以大摇大摆地将书取走吗?
这个念头一出,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可是转念一想,又不禁有点泄气,收破烂的也不是想装就装的,人家也有一身装备,情急之下,上哪里去找那一套行头呢?再说,自己乔装成收破烂的,可卖破烂的人找谁来扮演呢?总不能自己打开小仓房的门,然后再进去收破烂吧,那岂不变成偷破烂了!
正发愁之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由于一个多月没听到过自己的手机铃声,冷不丁还把他吓了一跳,四外看了一圈,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电话。
掏出了一看,来电的竟然是魏霞。有心不接,可是转念一想,魏霞和那位美女局长是好姐妹,还真不能得罪,只好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
“谢东吗?”电话一接通,魏霞便急切地问道。
“是我,魏姐,我是谢东。”
“天啊,真的是你!”魏霞显然有点激动:“你……你的事……你没事了?”
他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自己这点丢人事是传得够远的,连在平原县的魏霞都知道了。
“那是一场误会,他们抓错人了……”这件事说来话长,要是真想解释清楚,每个把小时还真做不到,谢东只好直截了当的把结果说了出来,刚说了一半,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魏霞便抢过了话头。
“这就对了,你的事我听常晓梅说了,我压根就没信,这一点我是了解你的,就算有那个心,你也没那个胆子呀。”说着,
她竟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竟然有一丝暧昧的味道,搞得谢东心里怪痒痒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无心与魏霞闲扯,不待她笑完,便赶紧试探着问道:“魏姐,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难道你知道我出来了?”
“我上哪儿知道呀,你以为我能掐会算呀。”魏霞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正文之前总是要东拉西扯一番。“我刚从省城出来,刚刚正好路过你开的诊所,发现开门了,就合计你应该是没事了,要不是有重要的事处理,我就进去了。怎么样,吃了一个多月国家饭,感觉如何?”魏霞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