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宁从未见过的焦急和关切。
那女子声音极小,周嘉宁不知她同苏桓说了些什么,只见苏桓的耳朵染上了些许红色,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袍递给她,那一刻,周嘉宁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引得他二人回头朝她望来。
那书生打扮的女子被周嘉宁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慌张地朝苏桓投以求救的目光,苏桓上前一步将她护在了身后,周嘉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把,她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地问:“苏桓哥哥,她是谁?”
女子躲在苏桓身后,周嘉宁看不到她的脸,只有露出的衣角,却也很快就被苏桓挡的严严实实,他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还是那双冷漠的眼。
可刚刚,对着那女子,他明明……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周嘉宁望着他们二人,忽然觉得这世间的颜色都变成了灰白。
怎么会呢?
苏桓怎么会护着另一个女子呢?
那女子是谁?
他们有何关系?
苏桓是喜欢她吗?
那她又算是什么呢?
千头万绪涌上心口,泪也落了下来,周嘉宁站都站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那书生打扮的女子一双柔荑紧紧揪着苏桓的衣角,周嘉宁从未想过这幅画面,她认定的夫君竟会当着她的面护着另一名女子,她唤他“苏桓哥哥”,可她的苏桓哥哥却为了另一个女子而与她对簿。
周嘉宁终是支撑不住,腿一软,倒了下去。
她抬头朝苏桓望去,苏桓却护着那女子一步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如同庄子那夜一般,她又一次祈求着上天能听到她心里的祷告,苏桓可以回头看她一眼,可或许是她贪心了,这一次无人救她,而苏桓也未曾回头。
眼泪顺着周嘉宁那张苍白的脸落了下来,如意连忙拿帕子去擦,又慌张地问我:“木香师傅,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梦里还会落泪?”
我说:“她看见了苏桓,还有他身边的女人,学堂里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李淑华吗?”
说到李淑华,如意立马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恶狠狠地说:“不是她是谁?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我又问:“李淑华她是女子,怎么混进的学堂?”
如意道:“她是县里李主簿养在外头的女儿,李主簿觉得她聪慧,又敌不过她们母女二人的央求,便随了李淑华的愿,买通了关系令她女扮男装混进了学堂,至于为什么整整三年都没被发现,自然要归功于我们苏大人,若他有心遮掩,谁又能猜到他屋子里藏着一名女子呢!”
“藏在他屋子里,这是何意?”
如意冷笑着说:“李淑华在学堂三年的室友,正是苏桓!”
说到这里,如意干脆连大人二字都不叫了,若不是怕吵醒睡梦中的周嘉宁,我毫不怀疑如意会一口一个骂他畜生。
我与周嘉宁想到了一块去,苏桓是喜欢李淑华吗?那周嘉宁又算什么呢?
周嘉宁的泪止也止不住,我想定是那时被伤透心了,是以才如此难过,见状便起身唤醒了她。
哭过一场的周嘉宁面色越发不好,却还是强撑着精力笑了出来,对我说:“木香师傅,你都瞧见了吗?”
我点头,周嘉宁又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他都这么对我了,我竟然还盼着他回头。”
如意不知我二人在说些什么,乖乖巧巧地攥着帕子立在一边,我从她手中接过帕子,又过了一遍水,替周嘉宁擦去颊边的泪痕,道:“是傻,他有什么好,不就是救了你一场吗,若你早些遇到我,哪还有他什么事?”
周嘉宁被我逗笑了,刚刚哭过的眼睛亮得就像天边的星星,轻声说:“木香师傅,我已不再爱他,这心于你还管用吗?”
我摸了摸她的手心,竟比我这个没有体温的妖怪还要凉,我把她手团在一处摩挲起来,道:“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