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便住了一个叫苏桓的男人。
回到了庄子,周嘉宁还未来得及向他道谢他便又消失了。周嘉宁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庄子附近有一猎户,是苏桓的义父,苏桓那日来此也是为了检查捕兽用的陷阱,这更让周嘉宁信了她与苏桓的缘分。
一纸婚书,青梅竹马,救命之恩,她与苏桓不是天定的夫妻,谁是呢?
说到这里,周嘉宁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如意见状立马红了眼,道:“小姐,如意求您,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想那些伤心事了,奴婢心疼,奴婢心疼啊!”
周嘉宁抬手摸了摸如意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如意,那些都过去了,只是说说而已,不碍事的。”
我不知如意为何会如此激动,眼睛竟红得像只兔子,她咬着牙,痛声道:“怎么会过去?小姐,咱们不该来京城的,这里一点都不好。”
周嘉宁只好继续哄她:“在哪处都一样的,我只是不该嫁给他。”
或许是又说到了苏桓,周嘉宁看向我,问:“木香师傅,你还要入梦吗?我想早些回家。”
我点点头,周嘉宁便闭上了眼,我又一次进到了她的梦中,还是那晚的月亮,苏桓站在周嘉宁面前,沉默地望着她的眼泪。
“为何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晶莹的泪珠顺着周嘉宁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落下,一句话里含着三分委屈,三分悲伤,四分不解。
苏桓道:“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无心情爱,抱歉。”
周嘉宁以为他有了心仪的女子,却不想是这个原因,落在悬崖边的心又有了一息尚存,她抬手擦了擦眼泪,道:“那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喜欢我的那一天。”
这话说得颇为大胆,周嘉宁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便提着裙子跑远了,苏桓又一次抬头望向黑夜中的皎皎明月,也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无奈地摇头叹息。
自那日之后,周嘉宁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总是会无来由地叹气,她兄长最先发现她的异常,寻了个由头找上了她,往常最喜欢的糖葫芦串也讨不了她的欢心,兄长便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不开心?”
周嘉宁摇头,兄长却不信,他把糖葫芦串塞到周嘉宁手里,逼问道:“因为苏桓?”
周嘉宁被戳穿了心事,慌慌张张地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兄长干脆断言道:“定是他了,除了那人,谁还能让我们家的宝贝嘉宁魂不守舍。”
兄长与苏桓差不多年纪,只比他大了一岁,往常在书院里两人关系虽不亲厚,但也算能说的上话,若说谁对嘉宁与苏桓之事最为了解,无人能出其右。
兄长道:“嘉宁,我观那苏桓是个眼里只有学问的主儿,你也别总想着他,不然到头来难过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他啊还满脑子书上那些大道理呢!”
“我没想着他,哥哥,你就别逗我了。”嘉宁躲开兄长的眼神,小声回。
兄长自是不信的,可顾念着女儿家脸皮薄,便不再拿此事逗她,只问道:“也不知那苏桓有什么稀奇的,一个两个的竟都挂念着他,要我说呀,与其捂这么一块石头,还不如找块识人眼色的暖玉,嘉宁,要不哥哥再给你点别的郎君瞧瞧?”
嘉宁再次红了脸,不知作何应答,兄长也不在意,拿起她桌上的香梨就啃了起来,临走时还顺了几个,说道下次再有这梨,一定要记得给他送去些吃吃,别都便宜了苏桓那家伙。
如意又在这时捧了一堆料子来,喜滋滋地冲着周嘉宁吆喝道:“小姐,锦绣坊送来今年新的花样了,夫人命我先送来让您挑,您快看看,如意瞧着都好看着呢!”
有了旁的事做,嘉宁的心思总算又转了回来,今年锦绣坊送来的花样繁多,有花团锦簇的牡丹,也有清丽脱俗的莲荷,还有葱翠婆娑的青竹,如意捧着那青竹花样,一个劲儿地朝周嘉宁挤眉弄眼,道:“是竹子,夫人定是晓得小姐挂念苏公子,这才送了过来。”
嘉宁对着那竹子却愣了神,如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