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捋着衣袖:“外面卖清水面的老板告诉我的。”
江玉衡:……卖清水面的老板都比我知道的多。
林惟芳猛地扯住郑妍月的袖子道:“妍月你帮我说说话啊!”
郑妍月却仿佛被什么脏东西沾染到一般,正色道:“山长所言不错,希望你经此一遭,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才是。”
林惟芳绝望地看向郑妍月,她只是一介庶女,因和郑妍月年岁相仿,这才被林夫人作为嫡女养在膝下,送她入女学也好,让她穿金戴银也罢,总不过是为了和郑家攀亲戚。
现在,她连这唯一的价值都没有了。林惟芳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孔山长挥挥手:“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快回去读书,不知道要春闱吗?”
顿时,官学中的学生作鸟兽散。春闱可是头等大事。
江玉衡意犹未尽地看了林家兄妹一眼,一回头,顾翎已然独自走出五丈远,江玉衡匆匆忙忙追上去:
“诶,顾翎兄,朝廷真的在十几年前整理过孤本吗?”
顾翎回首连廊,江意寒已经不在连廊上,顾翎收回视线:
“虽然有过,但都是出自自愿,并不会因为不拿出来而问罪。比如治水世家黄家,家中有一本治水良策锁在箱子里,可钥匙分别在三个分支手中,以至于几十年来都没有人能看到这本治水的书。”
江玉衡没想到那林惟芳居然是被江意寒诈出来的,眼睛更是明亮:“我妹妹可真厉害啊!三言两语就为自己正名了!”
顾翎颔首:“大小姐确实聪敏有急智。”眼眸含笑,赞许之色溢于言表。
江玉衡打量着顾翎的神色,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浮现,顾翎似乎对江意寒也有几分欣赏?
抱着这样的想法,江玉衡一回家就往江意寒的院子里跑:“妹妹,我怎么觉得,顾翎不像是对你无意呢?”
江意寒没想到江玉衡突然提起这事,疑惑道:“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江玉衡掰着手指头数:“你看,比如我们有同窗问顾翎问题,他都是只浅谈一两句,但我问他问题,他就耐心又细致,你上次见过的,他还给我把故事画出来。”
说完,江玉衡按下第二根手指头:“再比如说,他总是不避讳自己受了江家的恩情,还有今天,那林奎舟随口编了一本书,我差点被他搪塞过去,也是顾翎站出来据理力争,保住我的脸面。”
江意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递了一杯茶水给江玉衡,江玉衡顺手接过。
“哥哥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
江玉衡得意洋洋地挑眉,将茶盏放在自己嘴边:“我就说吧。”
“可是,如此说来,与其说顾翎对我有意,不如说是对哥哥有意呢。”江意寒故作惊讶:
“莫非,顾翎有龙阳之好?”
“噗——咳咳……”江玉衡差点没被江意寒这几话给吓死,猛地呛了一口茶水,咳嗽着反驳:
“我,咳咳,他,怎么可能……不,不会吧?我不喜欢男子的!”
江意寒实在没忍住笑意:“是是是。”
眼瞅着江玉衡满脸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的犹豫之色,江意寒赶紧找补:
“其实我觉着,顾翎为你我二人说话不过是因为他在江家借住,人品上佳,不至于冷眼看我们被人污蔑,帮上一帮于他不过举手之劳。至于有意无意的,那大抵对我们都是无意的。”
江意寒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江玉衡遗憾地放下茶杯:“这么说也是。不过我瞅着,你对他也就是一时新鲜。”
别的不说,这点江玉衡看得挺准。
江意寒本就对顾翎无意,哪有明明知道人家心有所属,还上赶着去热脸贴冷屁股的。
只是,这一世不见顾翎对齐棠如书中般嘘寒问暖,这点倒是有些意外。
江玉衡砸吧砸吧嘴,有些遗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