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可怜见,我在官学待了快十年,我都以为这位白夫子嘴巴里说不出一个好字了。”
江意寒写字的手微微一顿,怕自己笑得手抖,写坏了字,待心情平复才道:
“人家好歹是个秀才出身,有才华是自然。就这就能让你觉得人家不错?”
上一世顾翎貌似是三元及第,无怪乎江意寒记得,实在是言情小说男二的标配来来回回就这些。
江玉衡连忙道:
“那肯定不止如此。你不是让我去问他问题嘛,我先前去问了,然后顾翎不光细细给我讲了,见我听不懂也没说什么,反而还给我把故事画了出来。”
说完,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江意寒放下手中的毛笔,用湿布擦去手上的墨迹,待手干了接过那本册子,翻开一看,上面正是资治通鉴上的故事。
虽然寥寥几笔,但人物生动,不易理解的词汇都做了注解,用大白话讲解一番,像一个个生动形象的小故事一般,可见顾翎之用心。
“他倒是挺用心。”
江玉衡一拍脑袋:
“那可不,要是之前夫子有这么用心教我,我说不定也能考个秀才功名呢。不过我也挺过意不去的,他们现在快春闱,据说一个个都挑灯苦读,也不知道顾翎哪里来的功夫给我做这个。”
“哥哥不必挂心,你刚才也说了,顾翎学识颇好,想来春闱不在话下。”
总不能有人明明知道题目是什么还能落榜吧?更何况他上一世还是第一名。
江意寒如此想到。
江玉衡打了个哈欠道:“可我还是希望顾翎能考好点,免得被那些人瞧不起。”
“瞧不起?谁瞧不起他?”
江玉衡一想到这个事情就生气。
却说顾翎拿着江家荐书入了官学,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秘密。
以往拿着江家荐书入官学的学生少说也有五六个,可惜人家考上秀才童生之后,就仿佛江家是什么瘟疫一般,赶紧割裂开,要江玉衡说他爷爷就不该那么好心。
其中还在官学的曹湛便是其中之一。
最开始还是白身的时候恭恭敬敬地求到江府来,江家安置了他生活还给了荐书,后来考上了秀才,直接翻脸不认人,在官学见到江玉衡就像没见到一般。
“有一日不知道先生说起了什么,咳,我不是没听,是我真的听不懂。总之下课后曹湛跑到顾翎面前,讥讽他是吃软饭的,说什么在江家锦衣玉食,没有半点君子风骨,一味巴结讨好女人。”江玉衡愤愤然讲道。
江意寒微微垂眸,这等事并不少见,当初顾翎找她要江家荐书时,江意寒便提醒过,故而她问:“那顾翎是怎么回的?”
江玉衡忙站直身体学着顾翎的样子:
“曹公子此言差矣。顾某身无长物,能得江小姐欢心实乃顾某之幸,侥幸罢了。顾某虽愚钝,却也知晓知恩图报的道理,心中感念江家恩情,却并不因此愧疚,盖只因顾某此生总会记住江家恩德,来日必会报答,比起某些受了他人恩惠,一朝腾达,却将他人恩德抛之脑后之人,顾某自然算得上君子。”
“再者说,来日若是咱们金榜题名,也是受了天子的恩惠,顾某自会倾尽一身才华以为回报,而曹公子,恐怕今日感念恩德,明日便抛诸脑后了罢。”
“曹湛被气得脸都是猪肝色!这那里你你你半天,啥也说不出来。”江玉衡啧啧感慨道:“这读书人就是不一般,张口就戳得人心肝脾肺都疼。”
江意寒微微垂眸,附和道:“读书人的嘴皮子确实厉害。”
“以往我觉得顾翎除了外表没什么优点,现在我觉得顾翎比咱们官塾那些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就连裴崇衣都比不上他。”
裴崇衣是楚州官学常年拿头名的学生,不少夫子都觉得裴崇衣今年会金榜题名。
江意寒没想到顾翎不过短短一月便让江玉衡对他的态度转了个大弯,目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