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宁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我这边,分毫不差!怎么知道那个江意寒根本没出现!”
说到这儿,他看向顾莺:“不是说收买了江玉衡身边的小厮吗?怎么没有把人引到东院去?!”
顾莺无奈撇嘴:“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那位江家大小姐觉察出什么不对呢!”
说到这儿,顾莺将顾凤适才所说的又复述了一遍,道:“怪就怪在,为什么黑雕会引着凤姐儿去二门?”
顾延宁冷哼:“那黑雕不就是海不凡的手笔。”
顾延卿眼中精光一闪,感慨道:“看来,江家和海家真的联手了。”
“那我们还不去海老爷子面前讨回一个公道?”
顾延卿眸色淡淡地放在顾延卿身上,问:“你怎么解释那秘药?或许江家这时候已经把那小厮审问完了,若是那小厮供出顾家又该如何?”
顾延宁不说话了。
这件事里如果说江家和海家都留下了些许痕迹,那么顾家的痕迹无疑是最重的。
“再逼海家查下去,对我们反而不利。”
“难道就这么放过江家和海家不成?”顾延宁快三十岁,都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要怪就怪你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延卿挥袖,一阵风吹得顾延宁心头发狠:
“我就不信夏竞的时候不能咬他们一块肉下来。”
顾延卿冷笑:“顾凤接二连三地栽在那江家丫头手里,可见不是对手。给她换一门亲事吧。”
顾延宁脑海中思绪急转:“我瞧着湖州巡按的原配去世,似是家中还缺一位继室。亦或者,东西岭的尤知府家中无妻,也是个好去处。”
顾莺在一旁听着,没有半分插嘴的念头。
心中的冷笑连连。
顾凤又不是真的傻,她巴拉着海不凡,无外乎是因为这是她能嫁的最后的人选。
顾家的女儿从小就是商品,譬如这令人恶心的名字,莺,鹊,凤,不过是些鸟雀之名,说白了就是供人赏玩的玩物。
只是顾凤出身好些,得了个凤字,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罢了。
想到这里,顾莺想起自己嫁的老东西,内心一阵作呕。
湖州巡按的原配虽然去世,可家中庶子庶女一大堆,乱得不成样子。
至于那个尤知府,外头养了不知道多少妾室,指不定孩子都多少个了。
没一个好东西。
顾莺得了准信,转身去卧室,恰好顾凤迷茫地睁开眼,看到顾莺便问:“可是我大哥来了?他说什么?我还可以嫁给海不凡吗?”
顾莺心中冷笑,面色上却分外柔和:“凤姐儿别心急,这种事情,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名节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而不凡又是海家的嫡长孙……”
顾凤彻底崩溃了,她哭得抽搐不已,整个人在顾莺的床上打滚,突然间,她猛地站起身:
“我要去找大哥!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顾莺却道:“大公子吩咐我,不准你再出院门。”
顾凤哪里想得到自己有一日会被困在顾莺的院子里,她不由得痛骂:“你是什么东西敢拦着我?在顾家,你给我洗脚都不配!”
顾家旁支的女儿打小就得在本家服侍,户籍上虽不是奴婢,可身份上与奴婢无异。
顾莺紧紧攥着拳头,银红色的指甲狠狠插进肉中,疼痛将她的理智拉回来:
“这是大公子的吩咐,我也没办法。”
顾凤嘴上骂个不停,顾莺直接转身出了门,让婆子守好,除非送饭,其余的时候一概不开门。
海棠苑的动静不小,可惜在海家,并无几个人会特意关心顾凤的死活。
海家的姐妹们偷偷摸摸打量着江意寒,与早上故意漠视江意寒完全不同。
很快,东院出的事便传到了女眷们的耳朵里,虽然顾莺说是兄妹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