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供两辆马车并排行驶。如此看见,技术已相当成熟。”
这下,秦暄帝不仅没有展颜反而眉头紧锁:
“这条路修在崇圆山?”
“正是。”
秦暄帝拿起身边的请功折子,这折子上大肆宣扬林州官场的功劳,对江家却没有只言片语。
若硬要说有,恐怕就那一句义士相助。
“程康。这路,到底怎么回事?”秦暄帝选择问老家在林州的程康。
程康拱手,道:“此路乃是江家提出,然后由程家牵头,在崇圆山修建。其中,从去年夏天一直到今年年后,历时半年。”
秦暄帝又问:“人,石材,物资皆是江家出资?”
程康并不隐瞒:“正是。”
不得不说,江意寒这一步走得极为精妙。
她恐怕已经预料到林州官员不会让江家的名字出现在请功折子上,故而让工匠进献方子给工部,这是其一。
其二,哪怕不算请功一事,即便是为了防止皇帝猜忌,她也会把方子和工部共享。
其三,若是以后朝廷要修路,第一个想到的也会是江家。
一石三鸟,心机谋划不可谓不厉害。
昨日恩荣宴后,程徵便和程康细细分析其中厉害,故而程康今日奏对才如此顺畅。
此时,有人出列道:“这修路一事,本该官府主理,怎么能让一商户如此修建?简直罔顾朝廷。”
程康打眼看去,正是御史周洋。
这位乃是孔首辅手下的口舌,一些话孔首辅不好说,便会交给他说。
周洋一开口,不少人纷纷跟随,表示修路乃是朝廷的事,与平民无关,江家如此作为,实在藐视朝廷。
秦暄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大臣们争论个不停。
程家看起来也没有为江家说话的意思,程康对于那些连珠炮似的质疑一言不发。
户部尚书卢光老神在在,混像是没听到朝臣们在说什么。
工部侍郎佘术想要反驳,可说话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秦暄帝的目光在朝臣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三皇子秦亓身上:
“老三,你觉得呢?”
秦亓出列拱手道:“儿臣只想问周大人,若是你觉得江家做错了,那我们该如何处置江家呢?”
周洋大义凛然道:“藐视朝廷,轻则杖责,重则流放。”
秦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继续问:“那若是江家将那条路恢复原状呢?”
周洋道:“那便轻罚即可。”
秦亓回身朝秦暄帝拱手:“父皇,儿臣认为周大人的话,甚是荒谬。”
“为了惩罚江家,却罔顾崇圆山百姓的生计性命,本末倒置,让人难以置信。若是按照周大人的说辞,那有些乡里为了往来方便修的路,都是罔顾朝廷?”
“当初父皇教儿臣无为而治,儿臣如今才算想明白,若是人人都能自治,何愁不能无为而治?”
“朝廷虽大,可总有力有未逮之处,百姓能互帮互助,自是好事。可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却成了藐视朝廷之罪,敢问周大人,若是此番惩戒江家,日后可有人还愿意为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秦暄帝眼中带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看向秦亓,看来他把自己的教诲听进去了。
朝廷上的有些人,心已经黑了。百姓怎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需要攻讦异己,只需要把难办的事丢给别人便是。
“看来你们对江家都很有意见啊。”秦暄帝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
周洋吊着一颗心,谁知下一刻,秦暄帝却撇开江家的话题,提起另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夏竞。
“这次的夏竞,依然是由钱四喜主理,那么,你们推荐谁和钱四喜一道前去东西岭呢?”
突然间,朝廷上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