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营养流失严重,好像说是肝肾衰竭了,他们家有个亲戚在北京大医院里做护士,把余校长的病理资料传真过去让那个亲戚找北京的大夫看了,和这边医生说的一模一样,输液体只不过是延续生命,没有任何意义了,人现在整天昏迷不醒,他们全家人已经商量过了。”
莫如玉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搂着如春一边抽泣着说道:“如春,你别哭了,余校长最喜欢爸爸的钢笔写了,咱们找一幅爸爸写的东西送过去,让余校长带着,这黄泉路远又没个认识的人,一路上带着可以随时拿出来看看爸的字。”
莫如春听了抽身起来,来到客厅的电视柜前,她记得爸的字和照片都收藏在电视柜的抽屉里,王家秀几次要烧了莫如玉和莫如春都不肯,说爸写得这么好的字不能随便烧了,要留着当个念想。
莫如春抱着一摞子东西进了莫如玉卧室,娘儿三个一边看着莫建国的照片和留下的手迹,一边感慨岁月如梭,一边找寻着最适合让余校长带走的手迹。
莫建国留下的这些东西莫家姊妹看过无数遍,但此时看去,却又是另一番心景。
莫如玉看着这些东西,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妈,爸活着时对余伯伯最最敬重了,他可是爸的伯乐,现在余伯伯也要离世了,你说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会是怎样的心情,爸看到白发苍苍的余校长能不能认出来,余校长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到了那里能不能适应?”
王家秀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人到了那个世界就都变成孩子了吧!孩子是没有烦恼的,孩子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也许那里的人都一样,天生就是自来熟,也许大家都没有形状只有飘来飘去的灵魄,谁知道呢!”
莫如春听了忙补了一句道:那就是说前世认不认识,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到了那里吃喝拉撒都一样大家也没什么好攀比的,所以心情平衡情绪才能平和,所以才叫天堂,是不是?怪不得我们大学有个老师说过一句话,说人死了无论好坏都是上了天堂了,人间就是地狱。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民间也是一样的说法和看法,那那些庙里的地狱中剖肚挖肠又该怎么解释?
莫如玉想了想道:“你们教授总结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你说人生了病住了院只要是要命的病大多都要动手术,除了剖肚挖肠,还有开颅断肢的,可不就和庙里那些地狱景象一模一样。”
王家秀听了忙止住道:“别乱说,神佛可不是好得罪的,小心明天烂了嘴。”
当莫如春和莫如川把娘儿三个找出来的一份莫建国当年写的市三中英语教研组下学期教学计划交给医院里余校长女儿余小月时,余校长的两个儿子正在里面给余校长擦洗着身体。
就在半个小时前,余校长通过氧气管呼吸了人间最后一口气后,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留没留遗憾无人知晓,最后一口气吐出的是怨是恨是喜是乐也都无从知晓了。
莫如春看着余小月一家哭天抢地跪在医院病床前时,她眼中的泪仿佛更多的是不安与彷徨,一个活生生的人几天的工夫就离世了,这回不是出差也不是旅游,是永远地离开的人世,这次的离开对余小月和她的家人意味着什么,对这个世界又意味着什么?莫如春不禁想起当年莫建国去世时自己只知道跟着大姐哭,其实根本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那个傻样子。
莫如春懵懵懂懂地跟着莫如川回到家里,这次她是来报丧的,王家秀得赶紧去医院帮着余家人料理丧事,余家的长辈除了余大妈再没有别人,离开医院时余家两个儿子特意交代让王家秀叫上王家树,因为王家树当年做家具时认识了做棺木的行家,混的时间久了对丧仪之事颇熟,时常的也被人请去主持丧仪。
余校长去世后不久,莫如玉也出了月子。孩子生下一个月了,莫如玉和王家秀商量着是不是该给白梅去个电话说一下。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这个电话还是由王家秀打。
上回莫如玉刚确认怀孕时就将电话打过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柳志高的弟媳孟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