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去就之理,适此是为贤人君子!”
莒候己昭还见言问道:“共仲计穷投莒,寡人怜之收留,便就失了德行,非为贤人君子耶?
大夫姬友转面正色恃理对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沽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物极必反,共仲不可留也!”
莒公己昭黠笑道:“此般言语未能说服我也,寡人断不能执送共仲出莒,今见贵使富学,还算识得大体,寡人不与为难,汝且去罢!”
闻得此言,大夫姬友话锋突变,厉言道:“谈话到此,已非莒公是否为难于我矣,乃我将诘难莒公也!莒今收容鲁室逆臣,即可视之为与鲁为敌,籍此师出伐莒亦无不可,然我主上却是以和为贵,不忍坏了鲁莒之好,更嘱臣携礼赴莒陈情讨还,不料莒公一再推脱搪塞,更以恶语激臣!臣无奈,只得人前挑明,罪臣共仲,鲁室势在必得,是战是和,皆在莒公一念之间也!”
谓其无礼,举座皆惊,莒公己昭随之起身怒道:“汝在恐吓寡人耶?”
大夫姬友处变不惊,毅然笑道:“恐吓与否,但凭公等君臣自决,然我今日之言,绝非危言耸听!纳礼十车财利,执送共仲还鲁,则见鲁莒之好长存,公若驳我今之情,鲁室社稷倾危,十万鲁军将出防城向莒,非见生死,不可止战!”
此言一出,满堂请和之声,莒公己昭亦知,鲁乃可与齐争战者,非莒可以应对,由是就言烦絮道:“寡人本欲挛囚共仲将息鲁乱,奈何贵使不允寡人插手,便就由他去罢!十车财利寡人承情惠纳,依此莠结鲁莒之好,共仲栖居城西别苑,汝往自提可也!”一语言罢,即告身心困乏,宣表退朝。
大夫姬友留堂躬身拜谢道:“莒公大义凛然,明晓是非,真英主也!”言讫,自出。
出得莒宫,大夫姬友领众向西,于西城执拿共仲后,继而直出西门,过浮来取近道还鲁,只为于莒少做逗留,以免夜长梦多。
待至密地,公子鱼拦道请见共仲,其为共仲好友,两人自小相识,鲁人尽知也!大夫姬友上前劝言道:“共仲所犯是为弑君重罪,不日将以极刑处置,公子乃良善之后,为免受其牵连,还是不见为好!”言讫,轻抚其肩,转身行至一侧,令其自行抉择。
公子鱼旋即轻道一声:“其行何事,吾管不得,其为吾好,吾甚明了,今来亦只为逢面诀别也!”言讫,直向槛车行去。
大夫姬友念其情,亦不加以阻拦,两人车前说诗论经,几见大笑连连,会之半晌亟当起行,两人不舍诀别,大夫姬友引车前行,公子鱼则于后跪于路肩,忽得悲恸不止,声惊山野。
共仲闻声望天感慨道:“从未闻之子鱼哭声也,今其单为罪臣而啼,吾死无憾矣!”乃自缢于车。
行之许久,未见共仲发声,众人这才发觉其已身亡矣,大夫姬友遂叫去囚,以布敛身担回曲阜。待至还入曲阜,鲁公姬申得报,遂告朝野,共仲缢亡,业已服罪,过往不究,尽赦其族民亲随,尸身准予下葬,不得辱毁。
至此,鲁室争君风波遂告终结。暨得余事落停,即依周礼落葬先君姬启,谥称闵公名史。及后,鲁公姬申潜心为政,励精图治,携手大夫姬友等贤臣,出而争世,几成霸业。
此先不论,且说戎狄春争中原,一败涂地,至冬末,复又卷土重来,侵袭邢卫。这回乃是赤狄举兵六万南下中原,有鉴于去岁伐邢之疾,更察年初戎狄争胜虢阳落败之痛,凡临齐晋周属诸侯切入,无有成事者。因是这般,赤狄此番南下遂择卫地切入,以防齐晋之列强出兵应援。
按理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同为周室辖下诸侯,遇外族犯我华夏国土,列邦亟当使军增援,然则此次赤狄入卫,却是无人往救,究其主要原因,乃是卫公姬赤失贤失德,闹得众叛亲离所致。
话说这卫公姬赤,卫惠公之子,卫室十八世君,其在继位后,终日只知奢侈淫乐,喜好养鹤,竟赐鹤以爵位俸禄,并许以相应朝服及轩辕,因此遭致臣民怨恨。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