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申生一时心乱如麻,良久无语,御者狐突随之不奈直言道:“皆言不善,不若舍此而走!”
羊舌大夫紧言谏阻道:“不可。违命不孝,弃事不忠,虽知其寒,恶不可取,子其死之。”
见言,太子申生心下细思,天下虽大,除却晋室,其亦无处可去,然又不甘束手就殪,遂心下一横,环谓众人道:“我今据晋半壁江山,且兵马在手,不若起而独立,将战逆我之徒!”
狐突惊而跪倒,伏地谏道:“不可。昔辛伯谂周桓公云:‘内宠并后,外宠二政,嬖子配適,大都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于难。今乱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图之,与其危身以速罪也!”
余之众人亦即随言拜倒,请其收回成命。
见众左弗其意,太子申生无奈,乃言道:“也罢,眼下戎患是为头等大事,汝等且先随我出而平叛,此事往后再议!”
众人叩首以拜,诚挚领命。
春正月,季中,太子申生领军敌戎,会于渭南。
大夫宗区见势,旋即领军奔往晋军处。
不知其来因由,太子申生即命三军戒备,摆下防御阵型。
大夫宗区直至阵前拜会,谓其言曰:“犬戎势大,末将领军与之苦战,今得晋军援至,胜之有望矣!”
太子申生凝言责道:“虢室勾连戎匪,祸我晋邑边疆,汝当我不知!今见我大军迎来,汝等自知不敌,遂使汝来诈降赚我,是也不是?”
大夫宗区作色惧道:“末将不敢!戎匪为患,末将岂能与之同流合污,如若将军不信,我可立马回军,与敌死战!暨已拖得将军援军赶至,胜负已定,我等死得其所矣!”
太子申生鄙夷不屑,声色俱厉道:”若此,寡人便信汝一回,胆敢戏耍于我,我必使军践尸入虢,屠尽汝家全族!”
大夫宗区得言拜道:“谢上将军,末将即刻回军,与敌厮杀!”
太子申生微微颔首,大夫宗区撇缰回马,谓众大吼一声,进而引众沿原路而回,迎击戎军。太子申生面色庄重,提缰勒马紧攥长枪,于后紧盯虢戎两军动向,心道若是敌军有变,随即挥使全军压上。
然见虢军奔向戎军,两军接战不过一刻,虢军即告全线溃败,大夫宗区帅部直往虢地逃去,留得戎晋两军对峙于这渭水南岸。
太子申生望之声声冷笑,明知是其故意而为之,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得讥讽道:“不堪一击!”随即命军整装待命,准备迎击戎军。
晋军在侧虎视眈眈,虽然见得虢军败走,戎军亦不敢使军轻出追击,大夫宗区略施小计,便将戎虢之争转变为戎晋之争,功成名就,全身而退。
谓对此种状况,太子申生并未感到意外,本就是为迎战虢戎而来,今虢军退走,仅余戎军一支,谓其而言是为好事也!加之此役关系到其储君之位,太子申闭目望天,敛容息气少顷,旋即怒张双眼,望敌命曰:“悖逆贼子,一个不留!”似谓庙堂而言,又似抒己愤懑,言讫,提枪催马,奋勇冲出,三军紧随其后。
而见戎军,与之虢军纠缠数日,已是精力不济,又缝晋军强势杀来,早已没了对敌之意,见得晋军离己愈来愈近,戎军士卒尽皆胆寒,未及交战便已四散奔走,因之背靠渭水,戎军避之不及,落水而亡者不计其数,另外大部死于晋军刀下,一战下来,可谓全军覆没。
晋军于太子申生带领下,截杀戎军整整一昼夜,戎军惨烈呼号声,环绕渭水久久不能平息,而此壮怀护国之举,却终未换得此生平安。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林胡大举进攻阳室,阳城守军不敌,遂向齐室求援,阳候偃淳诚而持节为使,亲赴临淄谒见齐公陈情。
齐公姜小白礼而召见,庙堂之上,阳候偃淳哭诉道:“明公在上,敢请救我一邑百姓!”
齐公姜小白明知故问道:“此话何从说起?”
阳候偃淳直身呼道:“林胡过境,阳城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