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二哥便端着一碗白粥来:“刚才骂人骂累了吧,吃点白粥。”
“吃饱了继续骂你。”
三哥休息了,我出门透气。满山狼藉,这场火灾死了一百多人,我能听见冤魂哭泣的声音
火灾过去,会留下满山的木炭,只是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杏花?我揉揉眼睛,一树杏花开了,向着火光的方向,迎风摇曳。如此静谧安逸,火灾似乎与杏树无关,可杏树树干上,有大片灼烧的痕迹,它还能开放……树下一片焦土,树上是争奇斗艳的火红杏花,我呆住了,眼睛没有离开杏花。
“心情好点没有?”逢春在我身后走来,拍着树干,“你果然喜欢,不枉王上一番心意,王上说你看见满目疮痍,心情定十分低落,让我怎么着都要保住这棵树。”他掀起袖子,胳臂上几道烧伤,“我急着救火,都受伤了。”
我很想说不必如此,比起其他人的生命,我心情好不好不很重要,可我不能说这样的话。
我抚摸树干,陷入沉思。
这是最后一批伤员,我上完药后已快到丑时,他们催着我去休息。
“姑娘把我们当人看,快去休息吧。”
“是啊是啊,姑娘累垮了,我们不知道找谁。”
我笑着:“你们都会好起来的。”
我太累了,洗了一把脸就睡了。
一双冰冷的手停在我的脸上,他替我拭去泪水,他无奈说着:“你怎么还哭?”
我一阵委屈,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内心卑劣,他对我好,可我要算计他
我抹掉眼泪:“王上说走着瞧,还瞧我作甚?”
“那是气话,”他拿手帕擦拭我的泪水,“一日不见你我心难安。好了别哭了,你哭我心里也难受。”
“对不起,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他握着我的手,“明天就回去吧,月亮都圆了一回,你还没回来。”
我眨眼:“数这么仔细的。”
他笑着:“这可是你。现在就收拾。”
“要这么急吗?”
“我怕你反悔。”
我有意和他开玩笑:“你可以把我绑回去。”
他捏着我鼻子:“我有这么想过,可我舍不得。”
“我先和二哥说一声,这几天都是他照顾我。”
“你先别过去。”他叫住我。
“原城有摇光君的一万人马,他们在修固城池,你二哥有参与。”
我压下激动的心跳,他认为摇光君谋反还好,就怕他知道原城是给二哥的。
“摇光君不是去原城就封吗?他生活骄奢,原城破旧,他修缮城池很正常啊。”
“我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他脸色苍白,没有看我。
心沉入深渊,脑海有撕裂的声音,他说这话是为了让我有个准备,他可能不会放过二哥。
我只问:“王上要杀了我二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