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不仅有军役、力役、杂役,还有花鸟役、船役,许多百姓为躲徭役,知法犯法,坐监也不愿服役。臣以为王上应尽大赦天下,免除三年徭役。”
此话一出,数十位大臣脸色如猪肝一样难看。东南方向……当年反对江世允夺位的人,叛逃到东南,以东南为据点。江世允坐稳位置后,让手下强将率领五万兵马,杀了数万叛军。埋尸荒野,近百里土地都染成血色。
他敢提?我看看这个不要命的人长什么样子。我悄悄垫起脚尖,视线越过齐王
我看向他,是个面容清冷的文官,三十岁上下,发髻用木簪挽着,一双眼睛极是锐利,唇紧抿着,脸过分红润,像吊着一口气。宽大的衣袍下挽着腰带,显得过分细了。不听他说的话,长的是风姿如玉,器宇轩昂,如高岭之花,这不是周显吗?
也是,只有他敢说这种话。
“周司徒说出无君无父之言,请王上将他杖毙!”一位大臣站起来,怒目圆睁,“什么怨气!那是一群乱臣贼子,死不足惜,还敢有怨气。”
周显毫不畏惧:“他们皆是我齐国子民,只是被贼人蒙骗,贼人已死,让他们魂归故里,让那些打着小算盘的人看看王上有多大度多英明。”
齐王心思不在这,他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低声说:“你还没吃东西,先下去。”
我刚才肚子叫了两声,刚才这么吵,他居然能听见。
穿红袍的大臣又说:“王上,谷州缺粮,城中的百姓已到绝境,有好几起易子而食的例子,臣请王上拨款放粮。”
齐王道:“卿以为,要买多少粮食?拨多少款?”
“今年多旱少雨,粮食比往年相比涨了一倍,稻米、黍米一斤要一贯,没有五万贯钱,怕是……”
“何深都贪污都贪到王上跟前了!”周显气红脸,指着何深鼻子,“粮食那么贵,你吃的是金米吗?”
何深面不改色:“今年的行情本就如此,周司徒不知道罢了。”他看向太极殿的所有臣子,脸有得意之色,“周司徒不信的话,问问各位大臣,看下管有没有说谎。”
大臣们都看向何深,眼神带着顺从,看向周显的时候,眼神带着鄙夷。我看只要周显一问,满朝大臣便联手送他下死狱。
周显问:“你来说,如今一斤粮食均价是多少。”
就差一脚,我就差一脚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周显拖我下水,居然是他拖我下水!我只想照顾好齐王,两年后和我三哥一起出宫,他何苦在满朝公卿前陷害我。
我看着齐王,他端坐王位,并不说话,他等着我的回答
他想听我的答案,他看着我卷入祸端。
我行礼:“奴婢深居简出,对粮食不甚了解……”
“这里是太极殿,别耍后宫滑头,你要是不说,就是欺君之罪。你说!”
我要做一个选择,是选择得罪满朝公卿还是绊倒一个雷厉风行的谏臣,是为远在天边的灾民说话还是为近在眼前的大臣谋私利。
我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均价不到半贯钱。”
我身上投来数十道带刃的眼神,我已然得罪满朝文武,退无可退。
“何深,你跪下!”周显的声音掷地有声,太极殿上,已看不见大臣们春风满面的笑容。
何深跪倒在地,面色发青,身躯抖如筛糠:“王上,她说的是普通的粮食,臣想买好一点的粮食,而不是掺泥沙的劣质粮食,好一点的就是这个价格……”
齐王揉揉眼眶:“此事孤已有主意,退朝。”他识破何深的计谋,却并不处罚,他想做什么呢。
“你胆子真大,周显让你回答你真回答。”逢春带着钦佩的眼神看我,“如今满朝文武都恨死你了,你日后小心一点,离我远一点。”
我叹气:“我还能怎样。”
“装死啊,我上次就是,王上马上送我去看太医。”
我望着天空:“我再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