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耳挠腮的样子。”
他们的事情很复杂,不是我可以知道的,我安静坐着。
半晌,他带着困惑的表情问我:“你怎么不问为什么?”那样子,似乎在说我不问,真是没有眼力见。
我眨眨眼:“为什么啊,华阳君。”
他笑了笑:“因为摇光君杀了我兄长,我盼到一个人给我兄长报仇了。”
“真的吗?”我瞪大眼睛,如果是江世昀做的,他这么多年和他有说有笑,这不像他。
“自然是假的。”他眯着眼睛,横抱起我,“卫璇啊,我总觉得我和你说假话你才信我。”
“你说,你要怎样才愿意相信我?”
我很直白:“我要解药。”
他看着我,眉眼风流如画:“我给你,你发誓终生效忠我,你做得到我就拿的出来。”
我摇头,这不可能。一辈子太长,我不要耗在他身边。
他走得很稳,气息却有些紊乱,他声音轻柔,如翠羽拂耳:“你也会死的。”
可我可以选择。
睡梦间,我听见有人喊我:“卫璇,你出来!”声音如慕如诉,余音淼淼,有些凄厉和慌张。
他来找我求证答案了。
我穿好衣服,提着一盏灯笼出门。
门口的侍卫拦住他,两招内就被他放倒,更多的侍卫为了过来,领头的侍卫回府禀报江世白,我拦住他。
侍卫神色为难:“公子吩咐过,如果武陵君前来,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我笑:“你们也打不过他,让我跟他说几句话,他自己会走的。”
侍卫有些为难:“这不行,公子交待过,姑娘要是有危险,我们要被剥皮的。”
我出示江世白的玉符,见玉符如见江世白,侍卫立马跪下。
“让人都退下,如果一刻钟后我还没回来,你再来找我。”
风拂来,烛火摇曳,烛光明明灭灭。
“公子可好?”提灯照面,他黑了很多,瘦了很多,眼神灰败,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撑不到现在。
他用这口气来找我。
他脸上都是血,染着灰尘,衣裳多处窟窿。身下的马儿吐着血沫,摇摇欲坠,应该是千里奔来的,连续换马不停歇。这里已经是齐国的国土,他一人一骑,一路过关斩将,来到曲沃。这样的人,偏偏是曹国人。
他下马,看着我,咬唇道:“你为何在这里?”
“奴婢是华阳君派到公子身边的,奴婢事情做完了便回来了。”
他提剑,眼神冰冷似玄冰,指着我心房:“让我去漠北,你们趁着会盟的时候攻打曲沃,灭了曹国,都是你们的计划,是吗?”
我点头:“是的,华阳君神机妙算,一切都在华阳君的计划内。”
“你!”剑风吹面,我不避开。
没有问完,他不会动手的。
“那你呢?你对我说的话、为我做的事都是假的吗?”在离我脖颈一寸远的地方,他收剑,身影摇摇欲坠。我提着灯笼,离他很近,可他身上没有半点光。
我笑了笑,笑容皎洁又温暖:“不是的,奴婢在扮演卫璇的时候,很喜欢公子,提画笔的时候忍不住画公子的相貌。”
“那你为何……骗我?”他咬牙,剑在颤抖,在犹豫要不要落下。他临风而立,衣袂翻飞,身有尘埃,可风姿如玉,像来自云端上的神仙。
“因为我要报复公子。”我平静地说着,“公子灭了卫国,我便灭了曹国。”
“你到底是谁?”他眼瞳猛然收缩,像被惊扰的猎鹰。
我上前一步,不顾他利剑,在他耳旁轻轻说:“我是顾长瑶,你杀了我父母、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他已到穷途末路,只身前来,我不必隐瞒。
“顾长瑶……”他念了几遍才反应过来,“卫国王室,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