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你别走啊。”宣琪在我后面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铅华?”我轻轻推门,却不见落梅的踪影,房间里熏着浓郁的安息香。
“铅华呢?”我问在我身后赶来的江世白。
他摇头,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大夫很快到,你且坐。”
“求华阳君告诉奴婢,铅华到底在哪里。”我扶着墙,心跳越来越快,我很害怕听见那个答案。那个答案我已经听了很多很多次,但是我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我又害怕又紧张。
“她跳河了。”江世白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风拂过树叶一般自然,“李海执意要带她走,她不愿意,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不信,落梅不是那种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想不开的人,一定有其他原因!
我抓着他袖子:“摇光君在这之前,是不是去了落梅……”我怔住,想改口已然来不及,看着江世白露出错愕的神情,我有种失控的情绪。
“你是不是说落梅?”他抓着我手腕,“你们之间果然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你们有深厚的情谊,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笑了,眼中带泪,这个时候还问我是谁,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这样轻贱吗?“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是顾长瑶?这样你就能带我回齐国,跟齐王邀功了。我愿成全公子,不错,我就是顾长瑶,公子快拘了我,跟齐王请功啊。”
“你胡说什么?”抓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他面带薄怒,是那种被人狠狠撕下面具,连皮带骨的愤怒,“你认为我是这种人是吗?是啊,我不过是利用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功劳,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的棋子,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死活,你听到我说这些可满意了?”他也在笑,笑容张扬又癫狂,似穷途末路的放手一搏。
“哈哈哈,我知道你向来如此。”我亦抓紧他的手腕,他的心跳得太快,如击鼓传花般的不安,我微微鞠躬“奴婢是公子的功劳,随时恭候公子。”
“我记着,多谢你成全。”他放开我,朝我深深作揖。
“卫璇,铅华不好了!”李海跑来,他看不到我和江世白荒唐的争斗,他也没有力气去分析局面,见我便像见到神医,一双眼睛开始流泪,“都是我的错,她不走就不走,我干嘛要逼她?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像失去所有支撑,他整个人轰倒在地:“我算什么呢?说好要保护她,却让她喂了鼍龙!我该死啊!”他两只手高高举起,在脸上左右开弓,“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清脆的巴掌是是悦耳的。
等他嘴角流出血,我才去阻止他。他太愧疚,不受点伤,他无法纾解内心的不安与愧疚,到时候又是一个喂鼍龙的人。我走过去,伸出手想握住他手,江世白抢先一步,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江世白冷冷道:“她自己想不开,与你何干?你好心给她赎身,她不领情就算了,还以死威胁。”
他继续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喜欢上她,偏偏她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李海摇头,脸色青紫:“不是的,她是个很好的人,她说如果能早点遇见我,她要嫁给我,给我生一双儿女,是我太晚遇见她。”
“这理由我听了好多次,云良阁姑娘的说辞都不换的。”他声音很轻,足以引起天崩地裂。
李海愣了一会,脸色白得吓人,他还在摇头,不愿意相信江世白的说辞,“不是的,铅华不是那样的人,我送她首饰她不收的,说我不是贵公子,请她喝茶就好。她不是……”
“然后你就给她赎身啦。”江世白的声音很是轻快,“几件首饰换一辈子的清白身,真是划算……”
“华阳君慎言。”我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他没有资格和立场说落梅!
“真心的人有很多,铅华就是一个。”
江世白笑了笑,仿佛我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难道你有真心?那我小看你了。”
我笑了笑:“华阳君,就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