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拿茶的手都在打颤,“王上派人去宗庙占卜了,这桩婚姻大吉,再说你都亲自送聘礼过来,你就这么放弃了?”
子希苦笑着:“在下能怎么样呢?公主不愿意嫁给在下,以死相逼,强人所难的事情在下不愿意做。”
“婳儿就是傻,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人。”孟伯符叹气,“再说这是两国的国君决定的事,你能做些什么?”
“武陵君不知道在下有个名头吗?”他低着头,眼睛没有光彩,“都是在下克妻,一连克死两位未婚妻,公主今日落水和在下逃不了关系,在下是不详之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相信它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孟伯符拍着胸膛,“我相信我这个做兄长的眼光,也相信王上的眼光,你会对婳儿很好的。”
他的身影掩在尘埃里,“公主要的不是对她好。”
“在下回去后和王上说一声,也请公子替在下和曹王说一下在下的难处,婚姻大事,在下不想为难。”他行礼,转身就要走。
我叫住他:“公子留步,公子喜欢公主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在下喜不喜欢重要吗?公主……”
“请公子给奴婢答复。”我不听他酸溜溜、文绉绉的话语。
他看向孟伯符,见孟伯符没有阻止,想到我算孟伯符的心腹,半晌他才点头,“喜欢的,惊鸿一瞥,此生难忘。”
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对他笑着:“那就好了,请公子给奴婢三天时间,公主是否愿意嫁给公子,公子总得听听公主怎么说。”
“她愿意见我吗?”他有些疑惑。
“交给奴婢。”我拍着胸膛。
“武陵君,这……”他对我还有怀疑。
他锤着子希肩膀,责怪道:“别小看卫璇,她可是我身边的人。”
“成不成,三天后自有答案,公子何必急于一时拂了宋王心意?”
他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笑话,这可是子希啊,我母亲看上的人还能被人欺负了。
“你在画我吗?”宣琪嘴里塞着一口豌豆黄,视线在画像和她身上转来转去。
“噗嗤。”我禁不住笑了一声,她们的长相一个艳丽一个清秀,她是怎么把美艳的孟婳画像认成她的画像的?
“这眼睛分明是我。”她指着画像上那像泉水般清冽的眼睛。
“是你是你,你手先拿开,等颜料干了再碰。”我有些心疼,为了画孟婳的小像我几乎一夜未睡,困的不行。
“你越来越忙了。”宣琪叹气,“你多久没有和我一起做手帕了?还想不想赚钱了?”
“若是能成,我们能得到一大笔赏赐呢。”我双手握在一起,似乎看到了黄金白银那刺眼的光芒,“比做五年手帕赚得还多。”
“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提醒我,“做手帕多开心啊,每一个铜板都是我们赚的。”
“好啦,下午我和公子说,让你去西街买点东西,和陈宁多呆一会。”我点破她的心思,这丫头是分别太久,想念情郎,说些大道理来打发人生。
“他最近也忙,胭脂摊都交给别人打理了。”她叹气。
我心里一紧,江世白让他去负责什么了?
“你们都忙,我也要忙起来。”她拍拍手,“我要钻研厨艺,让你们的胃离不开我。”
我瞧着面前有着冰肌玉骨的画像,只觉得小像掉了颜色。
“公子瞧瞧。”我把画像拿给他看,“奴婢照着公主的相貌画的。”
他展开画像看了看,笑得眉眼弯弯,“画得真好,宫廷的画手都没你画得传神,只是,”他瞧着画像上有些陈旧的颜色,“这画像看起来像放了很久。”
“要的就是陈旧的效果。”我朝他一笑。
“你是说让婳儿觉得……”我点头,和他交换眼神,“还需要公子配合奴婢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