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天的时候,我要帮着大伯干农活。大伯粗短的身材仿佛被农活压的更粗更短了,他晃动着身躯走路,活像一个唐老鸭。大伯是热爱种田的,他对农具非常熟稔,每天关注着天气预报,看看次日能干什么事情。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好似在用酷刑抽打着他的身躯。但他全不在乎。一心把头埋进干农活中,你如果认识我大伯,你就一定会相信他喜欢种田。但是他是文盲,种田的技巧全靠长期的经验积累。
三叔的种田是结合了书本的知识,所以三叔种田的水平要在大伯之上。
但这并不影响大伯在农事上的权威发言,在种田这件事上,大伯的经验是非常丰富的。
三叔有关节炎,长时间的劳作会让他膝盖疼痛。再加上二伯、四叔、五叔都在外地打工,所有的地都抛给三叔了,三叔就和大伯一起收拾这些地。
农闲的时候,三叔还会开设幼儿园,搞起教育,赚点钱。
周末,一早大伯就把我喊起来。
“柏羽,快点起床,和我去地里薅秧。”
“我不想去。”我躺在被窝里嘟囔道。
“快点起来,不能睡懒觉,你看谁家小孩子不下地干活。”大伯催促道。
“那春燕跟志稳他们去不去?”我问大伯。
“去,都去,快点起来。”
我烦透了干农活,又苦又累。不禁想起小学校长经常跟我们说的,不好好上学,以后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干累活。真是前人之语可畏呀。
我还是好好上学吧,至少不用到田地里去干活吧,我这样想着。
很快我穿好衣服,到后面去找大伯。
春燕极不情愿的也起床了。她看到我来了,好像不那么犯难了。
在地里,春燕提早回家了,她抱怨干不动了,大伯也没再阻拦。我没好意思走,大伯也让我在干一会再回去。我于是继续薅秧。
这时,一个老头子和大伯经过地里,大伯说的话仿佛带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对我介绍,“这是你姥爷,别不知道叫人。”
我红着脸应和一声,“姥爷来了。”
我心里气急了。这是哪家的姥爷,我有自己的姥爷,这明明是夏雨夏荷的姥爷。大伯竟这般没骨气,怪不得找不到老婆。
我干活一直干到晌午才回家。吃了午饭,我开始睡觉。很奇怪,下午大伯没叫我去干活,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钟。我起床到后面看看,春燕也没去干活。我问了问春燕,大伯去哪里了?她说去干活了吧,不知道。
我就到三叔三娘家玩。二弟在家,三弟不知道去哪里了,出去玩了。
三娘突兀的问我,“你大伯叫你去干活,有没有叫春燕去?”
我说,“叫了,上午我和春燕一起去地里干活的。”
三娘嘱咐我:“你大伯叫你去,不叫春燕,你也不要去,可听着来。”
随后三娘又自言自语道:“凭什么只叫柏羽干活,那几个小孩子天天闲在家里,还供着他们吃喝。”
我坐在门口草垛上听着三娘的抱怨。三娘虽然说的很尖刻,但是毕竟是对我好,我很感激。
三娘让我留下来吃晚饭,我也没有推辞。
傍晚的时候,大伯来到了三娘家,看到我在这里,就喊我回家吃饭。我说我在三娘家吃了。
大伯说:“家里你奶都烧好了,你怎么不回家吃呢?”
还没等我说话,三娘就上来说道:“柏羽晚上在这吃了。”
大伯也没再说什么,在门口站了一会,说道:“陶尹哲呢,明天还要下地把东北拐子那块田平整平整。”陶尹哲是我三叔的名字。这时我三叔还在地里没回来。
没过一会,大伯就回家了。
等三叔回家,我就在三叔三娘家吃起了晚饭。烧的豆芽鸡蛋,还有一条鱼。煮的面条。
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