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
李炽只需要将这把柄公之于众,姬商的皇位就坐不住。
皇位之变,是一国最大的变,内乱是必须的。
如果有一个强势的太子在位,或许还有机会整合朝堂,形成一定程度的反抗,但太子已经不在了,皇位连法理上的继任者都没有,朝堂还不是一盘散沙?
朝堂都乱了,军队连为谁打仗都没搞明白,军心也必散。
民心都会散。
这个时候,大隅进军大苍,大苍亿万里江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一番话,拔云见日!
一番话,豪情十万里!
李炽这个靠灭四国而名动天下的雄君,激发了心头热血,面对大苍的战略就此定盘!
大隅京城西南,山是黑山,水是白水。
白的不是水,而是水中沙。
船在水上走,如在画中游。
一个老人站在船头,正是刚刚出现在大隅御书房的宗池。
宗池慢慢弯腰,轻轻咳嗽,他的手帕慢慢移开,上有一抹殷红……
“爷爷!”一个女子轻轻扶住了他的腰:“爷爷你又咳血了……”
“血?血又源于何处?”宗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爷爷,你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家园的桎梏。”少女脸上表情复杂。
“生于斯,长于斯,年少轻狂时离开故土,一别五十余载不见故园梅,但故国家园,又如何能够忘记,盈儿,等你到了爷爷这般年纪,就会明白,如果没有故国家园作为精神支柱,人啊,活着也就只剩下一具躯壳。”
盈儿泪下:“盈儿知道,盈儿无数次看到爷爷遥望南方,盈儿知道爷爷苦撑多年的伤病,只为能在此生看见大晋重归。”
“盈儿你错了!”宗池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等的并非大晋重归,我也知道大晋永远都不可能重归,我等的,只是这枚令牌……在我有生之年,亮上一回!”
他的手轻轻摊开,掌中是一枚奇特的令牌,柳叶之形,上有龙纹……
“此令,名‘隐龙令’,各国皇室,均有隐龙,大晋皇室亦如是,我当日远离大晋,抹掉身上的所有大晋特征,深入大隅,苦等五十余年,终于等到了这枚令牌的起复……”
……
大苍京城之外,万里长江由此过。
此刻已是夏季,江水失了几许深绿,多了三分荡漾。
大船从东州而出,经京城而入楚州。
船上之人,多是过客。
林苏斜躺软榻之上,眼睛半眯打量着外面的一江碧水。
房间香气盈盈,暗夜换好了衣衫。
“相公,此行已达京城,并无异样,药王山的人没有中途下手,说明什么?”
他们舍弃万里穿空而入京城,而是坐船。
其实是一种测试,测试药王山会不会在他们坐船时动什么手脚。
最终结果出来了,并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药王山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底牌。
他们最强悍的底牌,大概也只到苏蓉这一级。
苏蓉之上的只有宗主,但请恕林某人放肆狂妄,宗主如果跟他正面对上,他真的有把握弄死他。
宗主修为毫无疑问是高过苏蓉的,但他可没有苏蓉身上这张皮,没有这张皮,林苏三剑两剑将他打出屎。
好了,挺好的!
药王山的隐患没了!
可以进京折腾了。
就在他们踏上甲板,准备登陆之时,突然听到了歌声……
“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
歌声婉转悠扬,来自于一间房。
歌声起,满船齐动。
就连暗夜,似乎也带入了神奇的乐曲妙境。
甲板上一个青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