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情,只是江务司无数件辉煌业绩中的一件。
建衙三个月,敛财十万两,杜荃深感海宁这地儿真是个风水宝地,就连江滩那见鬼的地方都能刮出油水来,别的地方能想象吗?
就在他搂着新纳的小妾,喝着千金难买的白云边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横亘长空的监察令,听到了林苏那句横掠全城的话。
一条影子从下方升起,落在他的面前,这人叫宋江河,是个武人,修为已达窥人境,原是曲州知州宋都的贴身侍卫,江务司在海宁开衙,曲州知州宋都自然得表示支持,支持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贴身侍卫派到海宁去,帮助杜荃把控局面,也体现知州府与江务司的“一家亲”。
“大人,林苏要来监察?”宋江河急道。
杜荃脸上笑容又慢慢绽放:“来他老家三个月了,终于跟这位传奇监察使面对面了,传令下去,准备迎接监察使大人的监察。”
“是!”下方楼道处,三名衙役接令。
“大人,他此番前来,不知要掀起何种浪涛?”宋江河道。
“哈哈…”杜荃哈哈大笑,慢慢站起,拍拍他的肩头:“放心,天还是大苍的天,地还是大苍的地,没有人能有多大的本事,掀翻朝廷法度。”
门外衙役叫声传来:“京城监察使林大人,海宁知府杨大人到!”
杜荃一步穿过三楼平台,到了三楼门口,就看到两条人影并肩而来,前面一人,身着五品官服,风神俊朗,后面一人,身着四品官服,留着三缕长须,正是林苏和杨文泽。
杜荃双手一拱,微微弯腰:“海宁江务司都司杜荃,见过监察使林大人,见过杨知府!”
礼节上毫无毛病,哪怕林苏此刻的官职未正式晋升,是他的下官,他依然以京城特使的礼节参见。
林苏目光抬起,打量着面前这位江务司都司。
杜荃,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短须,一幅精明强干的模样。
“杜大人!”林苏手轻轻一拱:“本官今日前来,乃是公事公办,去公堂吧!”
“是!公堂已然备好!”杜荃手一引:“大人请!”
三楼即是公堂。
最上方三张椅子,高出平地三尺,后面一面招牌“明镜高悬”,下方的公堂大得出奇,足以容纳上百人。
“离大人限定的一个时辰,尚有段时间,江务司的各路差役尚在赶回的路途中,不如大人先到偏厅用茶?”
“不用了!”林苏直接坐上上方三张椅子中间的那张。
杨文泽也坐上了右侧的那张椅子。
杜荃半个屁股坐上了左侧的椅子,陪笑道:“大人此番监察,不知因为何事?”
林苏似笑非笑:“杜大人来海宁多久了?”
“三个月!”
“不知在大人看来,海宁如何?”
“国泰民安,富足之地,杨大人实是治下有方!”杜荃向杨文泽拱拱手,杨文泽嘴儿裂一裂以示回应。
“是啊,海宁富足之地,杨大人治下有方,杜大人可知海宁百姓对于官府的观感,也是各州各府中最好的?”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杨大人实是…”
林苏打断他的话:“可惜,这份美好的观感,只是江务司落户之前,江务司落户之后,祸国殃民,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倒行逆施,海宁府花了整整两年、付出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民众口碑,被你三个月时间给毁了。”
杜荃一跳而起:“大人你…”
林苏挥挥手再次打断:“不用暴跳如雷,本官只告诉你一句话。”
“大人请讲!”杜荃脸色阴沉如水,但声音已然平静。
“你的罪,远比你想象中更大,所以你该付出的代价,也远比你想象中更大!”
杨文泽眉头勐地收紧,这是监察?
监察只是找证据,在寻找证据之前,决不该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