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于稳妥还是后续研究的角度,物理学界都必须要再进行一次复验。
毕竟超对称粒子在理论框架上的价值实在是太重要了。
比如它的对称机制是什么?
是否存在激发或者逃逸态?
费米子和玻色子是否在其他更深层面的规则中有所交集?
更别说双粲夸克衰变成胶子的过程,这同样是物理学界前所未有的事例。
甚至再大胆一点儿
超对称和超引力理论是否有关联?
毕竟11维的超引力理论模型同样非常优美,丘成桐先生当初都为这个框架出过力呢。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对于超对称粒子的复验都势在必行。
届时除了lhc外,tevatron势必也将加入‘战场’。
想到这里。
潘院士不由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和卡洛·鲁比亚相谈甚欢的侯星远。
不同于以往的情况。
这次与科院达成了合作协议的二五仔,无论如何都不会或者说不能把科院排除在复验序列外。
也就是这一次,科院可以做到实验结果上的同步,能够保证华夏物理学界在超对称这个新兴课题组中不会被排除在外。
这是以往难以想象的‘待遇’,此前很多粒子的相关实验,科院都是被孤立无视的。
例如希格斯粒子。
欧美物理学界的高校最晚在2013年6月末,就拿到了希格斯粒子的详细资料。
但华夏物理学界直到2015年8月才第一次拿到了核心数据,比欧美方面晚了整整两年——这还是开绿灯的结果,海对面原先的想法是压到17年。
当欧美高校研究到希格斯粒子与缪子磁性质的时候,兔子们还在哼哧哼哧的搞着自耦和呢。
很多时候欧美对咱们的封锁远远不止贸易那么简单,物理或者说理科的理论方向同样也是个重灾区。
就在潘院士的思绪略微有些出神之际,威腾又说道:
“对了,潘,这次的复验过程实在是有劳你们了,我欠了你们一个大人情。”
“今后或者说现在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便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看着一脸真诚的威腾,潘院士顿时心中一喜,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主动伸出手说道:
“威腾先生,您太客气了。”
“对于未知的事物提出质疑并且寻求真相,这是任何一个物理人与物理机构都应该具备的素养,于场合无关。”
“我们绝不会以此来要求您给予某些回报,这不是我们东方的待客之道,所以还请您别说这种话了。”
潘院士的语气很坚决,这是侯星远事先就交代过他的话术,是更高层的意志。
毕竟威腾现在说到底就只是个理论物理学家,地位高是高,但短时间内还真没法给兔子带来太多有实际价值的东西。
加之科院今天收获的利益可不止一点半点儿,消化起来也需要时间。
因此与其提出某些要求,不如大气的主动把事儿说开,换取威腾的好感。
这种人情可不是科院说不用管就真可以抛之脑后的,随着超对称粒子的研究深入,威腾的这份人情只会越欠越大。
在恭贺完威腾后。
潘院士也没忘了正事,在镜头的锁定下,一步步回到了发言台。
虽然距离上次在发言台发言仅仅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但此时潘院士的内心,全然是另外一种情绪。
他的心境从最开始的‘威腾搞事’发展到‘科院可以看戏’,接着是科院组得出成果时的‘这波要遭’。
再然后是粒子对撞报告阶段的‘这局稳了’,最终又变成了得知是超对称粒子的‘我勒个擦这场血赚’。
起起伏伏,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