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宾通道出来,冷飞已经驾着车在外面了。
“宁溪怎么样?”
陆瑾骁上车就问。
冷飞回道:“人是昨天走的,现在林家在办丧事。少夫人从昨天到现在都在陪着林家人处理丧事,现在在林家守灵。”
“直接去吧。”
陆瑾骁吩咐,不再多言。
从机场到林家,车开了近两个小时。到达已是深夜。
时值深夜,还留在这里的人不多。院子里有几个林家的至亲围着林叔在说话,一眼看去并没有看到叶宁溪。
看到陆瑾骁等人过来,林叔很惊讶,忙起身相迎。跟陆瑾骁说了几句话,就将他领到了堂屋。
按照当地的习俗,遗体还要在家停灵三天,今天是第二天了。灵堂就在堂屋,白布白幡,正中挂着秦芳的遗照,屋子中间摆放着冰棺,音箱中播放着哀乐,而叶宁溪和林晚晚则披着孝服跪在冰棺旁。
这是守灵的规矩。叶宁溪虽然不是秦芳的亲生女儿,但是养育之恩大于天,她也为秦芳披麻戴孝了。
陆瑾骁一脚跨进这堂屋的门,目光就牢牢的锁定在了叶宁溪身上。
她跟林晚晚没什么交流,两个人只是不时的伸手才朝面前的火盆里添着黄纸。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跪在那里,身影显得弱小单薄。
“宁溪,你快起来吧。陆总来了。”
林叔提醒。他对叶宁溪这样跪着守灵很过意不去,却拗不过她。
叶宁溪乍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反应有些迟钝,缓缓抬起头,陆瑾骁已经到了跟前。
打那个电话时候,他还在国呢。
十几个小时,他已经落到了眼前。
他低着头,斜飞的双眉微微凝起,眼眉间染着一抹担忧。
他也没伸手扶她起来,反倒自己蹲了下来。
这张脸突然到了近前,他眼中的那抹担忧也被放大了。
看着他,不知为何,叶宁溪心中那本身已经缓和了许多的难过情绪突然又似洪水一般喷涌了出来。
“秦姨走了。”
她开口,用沙哑哽咽的声音说,同时眼泪又从已经哭肿了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对于她来说,秦芳就是母亲。
“我知道。”
陆瑾骁抬手拥了拥她的肩膀,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合适,只能默不作声。
叶宁溪垂下眸不再说话,却是越哭越凶,最后靠在了陆瑾骁身上,手揪着他的衣摆,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这一哭,惹的林晚晚和林叔齐齐抹泪。冷刚在旁看着也很不忍心,索性退到了外面。
擦了两把老泪,林叔拽了拽林晚晚,低声说道:
“你宁溪姐晚上到现在还没吃,你去弄点吃的给他们。今晚就算了,都歇着吧,跪了两天了,别再把自己身子折腾坏了。”
规矩是规矩,执行的都不是那么严格。
林晚晚也知道林叔说这话也是让她回避,别在这里影响另外两人的意思,所以她没说什么,扶着麻木的双腿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挪出了灵堂。
人都走了,灵堂上只剩下了低缓伤感的哀乐声和叶宁溪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