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了。

“妈，你干什么？”

破碎颤抖的嗓音随风飘过去。

拽着秦芳站在最边缘处的方如岚回过头来。

几天没见，方如岚面如槁灰。衣服还算齐整，头发却已经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脸上也惨白的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深凹下去，直勾勾的盯着叶宁溪，眼神骇人。

“你害了我的子瑜。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方如岚的语调出奇的平静。平静中透着森森的鬼气。

她甚至没有哭的样子，满脸只剩下只求一死的绝望。绝望到完全哭不出一滴眼泪。

叶子瑜对于她来说，不光是亲生儿子。更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没有生叶子瑜之前，他就不老实，小三小四小五一大堆。

终于生了儿子之后才消停两年。这两年又开始有些苗头。

不过，有了儿子她就不像以前那么担心了。靠着儿子，她也能坐稳叶太太的位子。

可现在，现在什么都没了。这都要怪叶宁溪那个死丫头。

方如岚盯着叶宁溪，心头被恨意覆满。

“妈。那天的事情你看见了。子瑜这样我也很难过，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姐姐推我的。”

提到叶子瑜，叶宁溪也很痛苦。

那还是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她一边说，一边朝方如岚靠近，方如岚死死的盯着她没说话。

被方如岚制住的秦芳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挣脱不了方如岚，只能冲着叶宁溪喊：

“宁溪，不要过来。秦姨是个要死的人了，你不要过来。这里危险，她已经疯了。”

可她的劝阻，叶宁溪根本没听见。

“秦姨，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着叶宁溪一步步走进，秦芳真的急了，用尽了全力又开始挣扎。

她一挣扎，又惹怒了方如岚。

“再乱动我现在就捅死你。”

方如岚手里有把水果刀，正指着秦芳。

“都怪你。都怪你把我的女儿养成这样。秦芳，最该死的人是你。”

方如岚面色凄厉起来，颤抖的声音里凝满了绝望。

她的手在发抖，刀尖已将秦芳的脖颈戳破，染上了鲜红的血珠。

“妈。”

叶宁溪被那抹鲜红刺的惊慌失措：“你不要伤害秦姨。你恨我，有什么冲我来。你把她放了，我来。”

她双手做着姿势安抚着方如岚，一步步的继续靠近。

“宁溪，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秦芳急哭了，蓦地转脸看向方如岚：“太太，从小你就抛弃了宁溪。你当真以为我就为那点钱养着她？你那点钱也只给到她十几岁。后来是我节衣缩食的供养她的。为什么呀？因为我把她亲生女儿。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不会的……”

秦芳眼中蓦然迸出一丝坚决，目光紧盯着方如岚，猛地推出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