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和准星上点着夜光的氘,握把上雕刻着玫瑰花和漂亮的哥特式英文字母,很是好看。
“不错,你要是不想要我不介意收下。”老贾在一旁说道,他盯着手枪的眼睛都直了。
“省省吧,人家给我的。”我退出手枪里的子弹,把它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看着老贾说“别打主意,老子要了,回头要送人的。”
“送给弟妹?”
“滚滚滚,别胡说八道。”
阿拉斯加的战事终于平息了,战争结束了,战士们仍在不停的阵亡,昨天下午我营部的一个通讯员在前往旅部传达讯息的时候出了车祸,atv翻进了沟里,通讯员在被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断气了。
这天半夜我在岗哨执勤,突然看到老贾从营房里飞快的冲出来,大声对我喊道“张磊在城北高速上被枪击了!”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
“一个喝多了的美军打的,已经开车跑了。”
“张磊呢?”
“暂时活着,胸口中枪,我找辆车接他。”
我从值班室喊了战士顶我的班,随后我戴上手枪,和老贾开上我营部的一辆猛士装甲车沿着城北格林高速猛开,随后在戈伊尔城区以北十公里处的高速路上发现了张磊的atv停在路上,血流满地,此时的他躺在地上,一名战士在身边照顾着他。
“什么情况。”我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怒火问道。
“一个喝多了的美国人开车遇上我们,找我们借汽油,看样子他是喝多了,张文书,想和他沟通,结果那家伙不知从哪掏出来把枪,把张文书打了……”那个小战士明显是吓坏了,手一直在发抖。
“你们有没有发生口角或者开火?”看着老贾他们把张磊搬上汽车,我继续问。
“没有,我们甚至只是说了句你好……”
“他们开的什么车,是什么人?”
“开着个…悍马车,就是个美国兵,就他一个人。”
我望向脸色同样铁青的老贾,从腰间扯出对讲机,说“营部,让营属警卫排沿着城北高速往东南方向追击,通知城北驻防的一营部队迅速拦截一辆雪地色迷彩美军悍马车,把车上人员全部扣下。”
“收到,营长,为什么要扣那辆车?”
“他们打伤了我的文书!”
我开车把张磊送到营部,营部医生检查了伤势说“打到肺了,血气胸,子弹卡在脊椎里,现在我就安排手术。”
“有把握吗?”我盯着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的张磊,缓缓的问。
“看吧。”
战地医院的人们再次忙了起来,老贾已经开车去追那个罪魁祸首了,我坐在手术室门外,一根根的抽着烟,烟雾缭绕在狭窄的走廊里,构成了这个注定难熬的夜晚的所有。
张磊一直担任我的文书,从连指导员到连长,从连长到营副,从营副再到营长,他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孩子,没有开过枪,没有杀过人,但他顺利的度过了漫长的末日与战争,可他却倒在了不该倒下的地方,中了不该中的枪。
我现在还能记起医生说的话“现在的命保住了,但子弹对脊椎的损伤有可能造成全身瘫痪或其他并发症,这些都靠进一步的治疗和属于他的运气。”
太抽象了。
之后,我赶到了已经截住肇事者的一营三连驻地,一栋低矮的房屋门前聚集着我营部的警卫排,他们几乎都在抽烟,我看了看那个亮着灯的房屋,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鲜血的美国士兵,老贾,铁牛,万力,李辉和九连的几个战士都在这里,屋里扔了一地的烟头,洪水一样的烟雾在灯泡上游走。
见到我进来,老贾甩了甩拳头,在那人的衣服上擦了擦,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我,从战友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有愤怒。
我直接走到了那个被打的满脸鲜血的美国士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