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最少一个营。”我把地图折叠好放进胸袋,回答道“你,和老贾各带十个人,沿着左右两侧堤坝前进,我带二十人,攻击中路,你们提前进入等待位置,等待命令进攻。”
“正面压力不小,我打正面。”老贾凑过来说。
“你打右侧,做好我的侧翼掩护。”我取出一枚红色烟幕弹说“等红色烟雾,冲锋的时候保持静默,快速进入攻击位置,有问题吗?”
“没有,干吧。”
冰冷的烟幕弹被握的温热,我看了看四周面色紧张的战士,看了看那些饱含机警与少许疲惫的面庞。随即甩开膀子,把烟幕弹远远的扔出去,然后第一个跃出了隐蔽的壕沟,对着不远处那片未知飞奔而去。
空旷的雪原上,只有我的靴子踩踏雪地的嘎吱声与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略过那些被泥土与冰雪填满的沟壑。
跑,继续跑,我跨过松软的土包,雪坑,一个箭步跳上高耸的堤坝。
一个美军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跪在雪地里,正俯下身不知看着什么,听到我的声响,他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我的表情变得僵硬。
“what?”
除了他,在远处的堤坝下聚集了成堆的美军,对,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抬手一枪打死了这个年轻的美军,随即就调转枪射击那些聚集在堤坝下方的一大批敌人。瞄准正在雪原上修整的敌军,我从容的打完了一个弹匣。
当我蹲下换弹时,才听到了对面还击的枪声。
“这些家伙反应好慢。”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在我的身边,战士们纷纷跃上堤坝,在我身侧卧倒射击,下方的敌人行动异常迟缓,我此时已经击毙了六七名敌人,而还击的枪声十分凌乱,子弹啪啪的落在身旁,打的积雪四下飞溅。
侧翼的机枪被架起,横飞的曳光弹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把那些正在逃窜的敌人纷纷打倒在地。
“连长!又有敌人过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我转头看去,从高耸的堤坝涌下了几乎一个连的美军,他们快速的跨进洼地,与先前撤退至壕沟的美军会合向北猛冲。
我和战士们一样趴着射击,敌人两股力量聚集在一起,反而使得目标更大更集中,在机枪的火力压制中,我呼叫旅部的炮兵支援,几发炮弹打在撤退的敌人队伍中,炸起的黑烟与残雪洒满了整个天空。
跟随着炮兵的延伸射击,我带着连队战士向前推进,跨过一具具尸体,开枪打向那些晃动的身影。
我看到那些尸体都十分年轻,那些装备也都是简单的步枪,有的人甚至没有防弹衣。
这不太像我印象里的美国陆军啊?
我方炮击过后,美军的炮兵也开始还击,炮弹在我们周身爆炸,几个没有及时隐蔽的战士被炮弹炸倒,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我们四下散开找掩体,炮弹就在空旷的雪原上爆炸,爆炸,爆炸…
战斗过程不算热烈,我能记起的只有这么多,或者说,我经历的只有这么多。
老贾提着还在冒烟的机枪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把机枪扔在雪地里,打的滚烫的枪管在雪地中嘶嘶作响。
“打的不错。”他向我递来了烟,点点头说“打的不错。”
“受伤了吗?”我点上烟问他。
他摇头,抽着烟望向不远处还在冒烟的战场。
远望低洼的雪原上,横陈着大约七八十具尸体,被炮弹炸出的坑与雪堆草甸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幅血腥的画面。一个班的战士正在战场上活动,他们用刺刀一个个戳穿尸体的头部,防止他们尸变伤人。
过了会,白晶回来了,他也在我身边蹲下,点了根烟说“对面有一个营的步兵,咱击毙了五十多人,俘虏八十多人。”
“旅部怎么样?”我望向他问
“现在具体情况不清楚,但你们九连应该救了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