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摘了帽子和围巾放在我桌上,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开始伸懒腰。
张宏和白晶看了看我,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问道“今天咋想起来看我了?”
“听说你在恒山那边跳了个伞,还是盲跳?”她喝了口水,盯着我说道。
“就是执行个任务,没啥大事的…”我笑道
“你这是?”她突然指着我的脸说道“被划着了?”
“很明显吗?”我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那一道伤痕,那是落地的时候在乱石滩中磕到的,伤口不深但很长,几乎横穿整个左脸颊。“快好了,被石头磕的。”
“上面说要给你们记二等功,我刚从北京开会回来,军宣部要用你们的事迹下发全军来提高凝聚力,领导各部广泛学习宣传,我们这些搞情报的也要跟着忙。”
“那怎么还带枪?”
“北京有些区域因疫情封锁,有些民众在游行,首长担心我们来路上的安全问题,所以让我们配枪,不过也没啥用,就是当个装饰。”说着她取出手枪,拉了拉空枪膛说“去中央特科开会还配枪带弹?这种时期还这样搞,出事没人敢担责啊。”
“听说上面要开始委派什么地方首脑了,真的吗?”我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于是问道。
“嗯,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这样吧。”她点点头说“从新闻上看的?”
“是,不问了不问了,这事也不是我要操心的。
她也不再说话,伸出手摸了摸我脸上的伤口,她的手还带着一丝从屋外携来的寒气,我便抓过她的手握着,驱散了那上面的寒意。
“最近工作咋样?忙吗?”过了会我站起来,望着窗外在阳光下波涛滚滚的大海问道。
“忙,忙死了。”她带着一丝委屈的口气说道“一天到晚都在忙,上级总是不满意,还指手画脚,烦死了。”
“都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我感觉啊,要是这样一直忙,早晚都得英年早逝,倒在工作岗位上”
“胡说。她嗔怪的说道“一张嘴就是生离死别的话,能不能说点好?”
“好好,不说了。”我笑着问道“啥时候回去?中午在这吃饭吗?”
“刚来就赶我走是吧?”她笑着指了指我“不了,我就是路过看一眼,回去还得写报告呢。走了,接我的直升机来了。”
“注意身体。”我看着她戴好手套和围巾,叮嘱道“我有空就过去看你,海上气候变化大,注意保暖…”
“行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她笑着推了我一把,拿起军帽,在我嘴上轻吻了一下,耳语道“我不是那个幼稚的姑娘啦,我等着你。”
我送她下了楼,等了一会,一架中国海军涂装的西科斯基s76落在了跑道上,我目送她上了飞机,看着那架海鹰一跃而起,向着大海深处飞去了。很快灰白色的机体就融入了天空,再也看不见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生活开始变得平淡,除了两天一次的幸存者搜索,其余时间都是呆在营区训练休整,有时觉得这末日也怪无聊的。一到晚点名之后的自由时间,连队战士们就在会议室看电影,一开始司务长还在抱怨浪费电,但后来也就不管了,从没想到,那些我没看过的好莱坞电影全是在这个时期看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