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杰,叫上小张来我办公室开会。”电话里项尚就说了一句。
从北京撤回后的第二天早上,项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办公室,北京的防控很是有效,作为快反营的我们搬了整整两天的尸体,整个文化体育馆几乎填满了尸体。
“你听见没有?给你一分钟滚过来。”项尚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营部,项尚正站在会议桌前抽烟,他没有说话,简单的指着一边的椅子,点了点头。
“同志们,接上级的紧急通知…山西省恒山区发生里氏八点五级强震,震源深度二十公里,今早六点。”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现在平朔安全区已经和上级失联,无法确认震中受损程度,驻地最近的二十四军70师在大同,但现在道路堵塞,加上沿路丧尸困扰,两个小时只前进了五公里。”
“上级命令,我旅应迅速组织快反力量对震中区域进行空中投放,与外界建立无线电通讯,引导后续部队机降支援与物资投放。”
“还有一点。”营指导员说“先头部队会组织伞降,以快速进行区域侦察。”
“我们没有任何关于伞降区域的地理信息,只有几张卫星大图。”
“连气象图也没有?”我盯着指导员问道。
“没有。”
“什么时候出动?”一连长问道。
“一小时,已经联络了运输机中队,他们四十分钟后到。”
“先花点时间研究地形,找空降场,你们又不是下去自杀的。”项尚说着站了起来,“八,五连当预备队,九连,准备一下吧。”
…
今天没有太阳,气温在零度左右,远处的地平线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灰蓝色雾霭,海面上也起雾了,像是在波涛上漂浮了一缕轻纱,风不大,空气里全是海水的新鲜,一架伞降款的运十停在了旅驻地的跑道上,停在那安静的等待着命令。
跳伞,是空降兵的必修科目,虽然身处末日,我们仍会不时的进行伞降训练,当你曾作为一个民航飞行员时跳入蓝天,是何感觉?但还是上了。
“人民日报”的记者来了,他们收到上级指示对我们进行拍摄,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位记者朋友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我们正在经历与发生的事都是历史,因此,总要有人去记录下来。”
准备有些仓促,我同战友背着打好的伞包走向那架空军涂装的运十,机舱还算宽敞,战士都走上打开的尾舱门,在机舱两侧的折叠椅上坐下。
巨大的发动机声让昏昏欲睡的我们精神了起来,机舱里坐满了人,四台普惠jt3d-3b引擎发出熟悉的咆哮,很快,后舱门关闭了,窗外的静物开始缓缓移动。
战士大多在抽烟,有的还在睡觉,我在右手腕绑上高度表,还有跳伞电脑,我们还要携带大量弹药,食物饮水,电池,应急通讯设备,求生装备,夜视设备,还有卫星电话和超短波电台,这些装备将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八点左右,飞机起飞了,跑道上的细沙把轮胎磨得咯咯作响,一阵挣扎与抱怨后终于摆脱了地面的束缚,奋力升入冰冷的空气中。从舷窗向外望去,单侧翼展二十一米的左翼在轻轻摇晃着,托举着运十扶摇而上。
“七千能看到地面?那可以了。”我们的旅长看着刚刚送来天气预报说道“能见度没啥问题。”
他是我们一分队的领队,我在九八五师的老上级,他叫黄嘉波,是我们师长黄镇武的弟弟,此时他也穿着全套的跳伞装备,尽管他四十八岁的年龄已经不再适合跳伞,第一队伞兵有一名大校,还有一名有2000次跳伞经验的少校,一名中尉,三名空降兵高级士官,四个空降通信营的士官,五名空降精锐引导队员,我们带着卫星电话,小型卫星站,超短波电台和一些救灾物资,空降目标就是震中附近的平朔区域。
机舱里有108名伞兵,在飞机爬升过程几乎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