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艰难的说“妈的…别费劲了,省点急救包吧。”
“行了,别感叹了。”老贾拄着机枪跪下,让下士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有没有啥遗言,让我带给什么远方的姑娘?”
“哈,…去你的。”下士艰难的笑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把老子烧了,我可不想死了被那玩意吃掉。”
“没啥想说的…记得,我是华南野战军,三十九混成旅侦察连的,等回头有空…来看我一眼,就行了…,”
“我帮你还是自己来?”我抽出手枪,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来。”
他颤抖着伸出血红色的手接过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最后咧嘴微笑了下。
我站起来,背过身去。
“回家了…你们…坚持住哇!”一声长长的感叹,随后是一声枪响。
我们在空地上挖了个坑,取了下士的枪械装备和军籍牌,给尸体倒上汽油,点火。
走好了同志,你先头探路,我们随后就到。
对待战士的离去,我开始变得木讷起来。
再次上路时,赵先在我的副驾摊开地图,烟灰缸里下士未掐灭的香烟仍在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
连续行进了一整天,我不准许车队停下,司机轮班休息,吃饭自行解决。一天,我们再次行进了七十公里,绕过危险的张家口以西区域,接近了一一八师的先头阵地。
我不停的在无线电上呼叫着,盲发着我们的位置,期望最近的部队有所察觉,我们的弹药与补给已经所剩无几,再次正面遇上大规模的行尸群,也就意味着我们完蛋了。
第三天的清晨,我们还在一片黑暗的国道上赶路,轰鸣的旋翼声突然响彻了周边死寂的大地,四周的树木都在狂风的吹动下弯折着纤细的腰肢,发动机的咆哮在周围回荡,让人感到大地仿佛被整个撕碎了一般。
我忙停下车,向着天空打出一发低空红色信号弹。一片漆黑中,高高升起的红光照亮了周边的一切,直升机飞越了我们头顶,盘旋了起来。
无线电响了,有人询问了我们的身份,然后报出了一个方位,指示我们前进。
直升机盘旋了一圈飞走了,我叫来老贾,在地图上标记了直升机告知的方位。
四周开始有丧尸从黑暗的树丛中冒出在未落下的信号弹发出的红光里摇晃着向我们走来。“上车!”我喊道。
“去哪啊?”一个幸存者问道。
“跟着开就行。”
天刚擦亮的时候,面前的道路宽阔起来,我看到了在车灯下闪耀着的装甲车保险杠和厚实的水泥墩,无数行尸的尸体堆放在一起,然后是八九式重机枪黑亮的枪管,沙袋做成的掩体,横七竖八的刀片铁丝网和反步兵地雷。
我看到一个跳出掩体的士兵穿着丛林迷彩,戴着黑色的防毒面具。他端着一把上了刺刀的九五式步枪,伸手示意我们停车。
我灭了车,用手挡住从阵地射来的刺眼光束,又有十来名战士跳出阵地,从四周围了上来,他们把枪垂在胸前,做着戒备的姿势。
一个战士跑到我面前,看了下我的军衔,然后敬礼说“同志,请出示证件!”
他就这阵地上的灯光看了证件,检查了每辆车上的人,收走了我和老贾以外的所有武器装备,几个路障被搬开,一条进入阵地的路被打开了。
天色亮了起来,四周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幸存者们下了车,在草地上或坐或躺。周围停放着战车和帐篷,不远处有展开的炮兵阵地和迫击炮阵地,一群士兵在忙碌着,在一个像是指挥所的大帐篷前有根旗杆,一面鲜艳的红旗正在清凉的晨间微风中猎猎作响。
看到旗帜,我心安了下来,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涌上心头,我晃了晃身子,几乎要摔倒了。
“同志,我们团长要见你。”一个战士跑步到我面前敬礼,说道。
“你盯着点。”我对老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