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走到了几个看上去级别很高的首长旁,立正喊报告。
几个正在看地图的首长缓缓抬起头,烟雾环绕间,我看到了每双眼睛后都布满的血丝,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搪瓷杯在灯光下冒着柔和的白烟,一名警卫员在为首长倒水,琥珀色的茶水哗哗作响,与点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这个指挥室里的一切。
“高立杰?从师部来的吧,把你们的战报给我。”旅长向我伸出手道。
王雨欣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旅长,然后看着他们再次陷入沉默。
“老子的一个旅全扔开封了!一个旅啊!全他妈的没了!”旅长突然一拳捶在桌上,猛地起立道“太不值了!为什么要拿精锐空降兵和它们拼?明明是可以撤出来的!”
“要是再给我一个营,我就能组织防御,让大部分成员撤离,或者是两个连,不,一个也行啊!”
“要人?只有我们几个了,我们全跟你去好了!”一个两鬓斑白的少将站了起来,用一口浓重的四川话说道“慌什么慌?”
他站了起来,甩下肩上的的大衣,走到了人们中间说道,“我讲过了得,只要消灭了中原地区敌人主力,画多大代价都值得,你看现在的部署,不要说你们一个旅,哪怕是整个济南军区的野战军拼光喽!其他各部队照样挺进组织集结,守住国土!”
少将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老人威严的气场让我们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旅长也低下了头,一语不发,所有人都望着少将,等着他再次开口。
“你是哪支部队的?”少将突然望向我
“报告首长,九八五师,九十五旅八营九连,连副指导员。高立杰。”我说着向他敬礼。
“这是你们旅的,老陈。”少将回头向我们旅长说“你们旅还剩多少人?”
“一个旅部,一个警卫排,一个通信连,没了…”
少将点了点头,回头望着我“九连…我记得,那可是个敢打敢拼的部队,昨天,我见到了,我听见你们连长,不,应该是所有的连长,都在要炮火覆盖阵地的喊声,我很痛心,孩子。”
“时刻准备着!”我挺直腰杆,大声说道
“好。你呢同志,你也是八营的吗?”少将转向王雨欣问道
“我是师部的。首长。”
“老黄给我说的就是你们啊,好,张参谋?”少将说着转身喊上来一个军官“你去安排一下。”
“是!”军官敬了礼,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
少将点上了一根烟,披上大衣,再次缓缓坐到了桌子前,周围的人马上围了上去,混杂在一片人声鼎沸里。将军的话不只在责备旅长,也点醒了在场的人们,我们要为大局做出必要的牺牲。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和王雨欣被带到了e1航站楼的一个休息区里,那个参谋递给我了根烟,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后就匆匆离开了。
“他们还在抽黄鹤楼?”我端详着参谋递给我的香烟说“在这么高级的地方混连烟都不给点好的?”
“坐下吧,别在那乱晃,整的人心烦。”王雨欣白了我一眼说
“我闲不住。”说着我踱步到窗边,盯着外面宽阔的飞机跑道。
这里的飞机几乎在不间断的起降,响声一刻不停,这里的飞机都载满了百姓,他们将被运往安全的远方。
“真的安全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叔叔把我送到开封时说过,他需要六个月来控制住疫情的暴发,如果过了六个月,疫情就不可控了。从九月算来,已经过了五个月,可承诺中的秩序却遥遥无期。
“这是全省的人口啊…”王雨欣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边,目光也望向下面的人,“就剩下几十万人,人口近亿的省就剩下这么几十万人…”
“会有幸存者的。”我道“你太低估咱们老百姓的生存能力了。”
“全国不少地方开始暴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