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就继续战斗下去。
我想不到,在那样猛烈的炮火下,我还能存活下来,我还记得丧尸号叫着翻越我们的掩体时,所有人依然在射击,枪械几乎顶着丧尸的头颅在发射,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全身早已冰凉如铁。
不远处传来手榴弹的炸响和喊声,近在咫尺的死亡,我们明白,是要完成誓言的时候了,看着爆炸在近处的炮火,我万分平静。战友挥舞着军刺工兵铲,举着手枪冲向那些来自地狱的怪物,毫不犹豫的飞奔而去。
我只记得这些了,还有我最后喊得一句话。
“他死了吗?”
“没,看,鼻翼子还在呼扇呢。”一个声音传来,我模糊的感觉到有人架起了我的身体,开始缓缓地移动着,我全身酥软,几乎无法动弹,但还是挣扎着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动了动右手,把手往绑在大腿上的手枪上摸。
“哎,副指导员,是我。”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铁牛?”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是我,别说话。”
我的世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哎!
我猛地睁开双眼,昏黄的灯光下,两张熟悉的面孔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
“哎,醒了,醒了!”
“别喊!那帮玩意能听见。”一旁有人压低声音提醒。
“怎么回事?老贾,铁牛,还有多少人?”我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行军床上,身上还盖着件作训服大衣,头盔和枪都放在一旁的地上。
“还有六个。”
“这是哪?”我问的同时拉开衣袖看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医药大厦,离开咱们原阵地有一个街口,五百米。”老贾轻声说道,“没事就起来,考虑考虑下一步。”
四周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无数的药物摆放在一望无际的货架上,玻璃门被一些椅子挡着,落地窗的窗帘全被放下,阳光从空隙处射入,又如利剑般切割着在其中行走的我们。
大厅中央有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那边点着一个燃气炉子,两名战士在炉子上煮着什么东西,见到我来都要起身敬礼,他们也是带着一脸的忧愁和迷茫。
“继续弄吧,别敬礼了。”我冲下压了压手掌,“活着呢,挺好,挺好…”
“这个是铁牛那个排的,叫李辉,这个是三排长。”老贾对我说道,“还有咱连长,在屋顶放哨呢,咱们六个齐活了”
“其他人呢?”
“没找到…”他吸了口烟说,“可惜了,运气不好,炮弹居然没炸着我。”
我开始清点自己的装备,身上还有三个弹匣,两个木柄手榴弹,手枪,一些应急口粮,最惨的是背囊没了,我的备用弹药和装备几乎全在里面。现在只有放在裤兜里的几块电池,应急弹药,国旗,急救包和照明弹幸存了下来,对了,还有头盔夹缝里的几张照片。
一阵脚步声,背着步枪的项尚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当看到我时激动的迎了上来,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当胸锤了我一拳,不停的点着头,然后平淡的问道“活着?”
“活着,连长同志。”
“坐吧,先搞点东西吃,然后讨论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我坐下来,把步枪放在膝头,看着老贾端起香气四溢的锅子,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方便面乱炖,因为我不知道里面除了方便面还加了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吃起来的确很香。我们无言的端着碗,沉默的吃着饭,谁也不想发表评论。
端在手里的泡面驱散了寒意,但略过玻璃门的摇晃身影依然让人感到战栗不安。
万力很快的吃完一碗,然后背着枪上楼顶警戒去了。我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多余的战术装备,我只能寄希望于外围负责城市封锁的装甲师能顶住丧尸的推进,但一片寂静的无线电又给这遥远的希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