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帕恩多来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地图,默默地等着访客的到来。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穆巴卡埃拉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
“怎么了,老兄,如果要是说事的话,用意识链接的话岂不是更好。叫我到这里来,不但很麻烦,而且还有泄密的风险。” 穆巴卡埃拉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所以怎么,我有哪些事情做的不周,还拜托老兄提点一下了。”
“穆巴同志,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我们面临着很多的挑战,如今世界大战爆发,各国派往我们这里的间谍也越来越多了。这确实是值得警惕的。” 乌帕恩多来摇了摇头:“但是,你最近的做派,是不是有些强硬到随意了?不论到哪里都要大开杀戒,这种行为,我实在无法认同。”
“大开杀戒?老兄是认为我只是在随着性子胡作非为吗?” 穆巴卡埃拉倒也不急不气,坐在座位上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我得承认,解放者最近的行动确实很多,其中也包括不少处刑。但是这些绝对不是率性而为的,每一次都有着深思熟虑。”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要务是保证科技发展,为可能是世界大战做好准备。因此大多数的有生力量与资源都耗费在了研发和高端生产上,用于民生的部分并不多。当然,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水准相比过去依然是天差地别,即便是有人有些不满,那也并不明显。毕竟他们是早已习惯被贵族和外国公司掳走一切的中萨巴人,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引来什么反对。” 穆巴卡埃拉叹了口气:“但是最大的问题并不出在这里,而是出在生产方式上。老兄,你应该知道我对帕瓦尔先生是什么态度,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去讲他的坏话,但是在这里我必须吐吐苦水:他之前所说的大多数承诺,全部都沦为了空头支票。”
“时到今日,中萨巴绝大多数的农场与工厂,依然还是相当传统而缺乏科学管理的状态。在这些地方,有一两个领头人负责管理和技术支持,而其他人则负责按照安排忙碌的进行工作。这本身无可厚非,但是问题在于我们的生产实在是太分散了。当我们不能把大量钢材做成农机送进每一个农村,他们就不得不按照旧日里的方式进行劳作。” 穆巴卡埃拉看向乌帕恩多来:“而且与之相对应的低产出,让我们不得不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接近自给自足的生产。那就是闭塞,内循环而滋生独断的环境,老兄。我非常痛心,我们明明摧毁了大地主,贵族和垄断公司,粉碎了当地的宗族与民族势力,制造出了一个公平的环境;然而却在短短十年时间就滋生出了新的在地势力,出现了一群人勾结起来掌握权力而对另一群人压迫的状态,而明明他们在不久前还是可怜的受压迫者。这种逐步形成的分散的权力与派系,正在对我们的事业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这就是你去屠杀那些各个派系的上位者,甚至让很多地方的生产都瘫痪掉的原因?我对此完全无法理解,这可不该是我们的行事方式。” 乌帕恩多来眉头紧锁:“你应该知道我们建立国家的根本是什么,是基于意识网络的新技术。那些人虽然腐败,但是有不少都经历了知识传递技术的洗礼,是重要的力量来源。明明只要让他们再洗一次脑,他们就可以重新成为人民事业奋斗的伟大战士,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粗暴的手段来执行?”
“我得先说句抱歉,毕竟我自行杀死了很多生产中枢的人,这也许对你那边产生了很多困扰。但是你也应该有所感知才对,社会安定装置对于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不再起作用了。我虽然不能清楚完全的原因,但浅薄的洗脑看来已经开始失效了。” 穆巴卡埃拉叹了口气:“根据我们的经验,当他们开始不感到敬畏之后,这种影响就会越来越小,甚至完全失去作用。我之所以用这种粗暴的手段,除了直接的目的,还有就是让他们再次回归到约束之中。”
“你的行为在民众中引发的不满,同样会削弱这些的效力,这你应该也感受到了。” 乌帕恩多来摇了摇头:“对于洗脑效果降低的情况,你没有询问过帕瓦尔先生吗?他应该会给你一个答复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