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冉冉的问题,萝拉罗贝尔轻轻拍了拍手笑了起来。她在空中握了握拳头,一个世界地图的虚影便出现在了空中。
“我曾经听过一个有趣的言论:自我以下达尔文,自我以上挂路灯。这个世界有一百多亿人,他们身处不同的国家城市,在经济体系中处于不同的阶层地位,因而他们生活水准各自不同,这也引导了其选择与行动。” 萝拉罗贝尔分离出来经济图层:“而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政治体系中,绝大多数人做出的都一定是最优选择,换句话说是符合其身份的。但这并不一定是对其有利的选择,很多情况下会损害其本身的利益,但在各种选项中,预期的收益是最高的。也就是说,他们在两害之中选择了较轻的那个,而之所以支持某一个体系或者政策,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在中萨巴也正是如此,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虽然充斥着贫穷饥饿与死亡,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并没有比维持现状更加优秀的选择。对于很多人而言,与其守着耕地忍受着经常到来的极端气候和植物瘟疫,倒不如到贫民窟去碰碰运气。” 萝拉罗贝尔看向两人:“而我们也是靠着社会安定装置来让他们相信我们,从而走入了设计好的另一条道路,以此才能改变了过去的命运。事实上,所有的稳定的社会状态都是处在不幸值的谷底,而两侧就是不幸值的高峰。只有被逼到无奈的那些人才会去攀爬这些高峰,有些人死在了中途,有些人找到了更加幸福的深谷,而还有一些人见到的只是蜿蜒不绝的不幸的高原。”
“在历史上,即便是最为不公与苦楚的时代,前去反抗秩序的人也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只要百分之一的人主动去翻越山峰,往往就会造成极大的变动,这一般是在产业革命和大灾难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而为了保障自身的统治稳定和持续得利,上位者们一般会做出两种措施,即挖低谷底和拔高山峰,从而将稍显平坦的盆地塑造成为一个深坑。” 萝拉罗贝尔在地图上一划:“所谓的挖低谷底,指的就是给民众做出利益的让渡,起码不要让他们轻易丧失活下去的信心,而拔高山峰,则是制定出法律和规则,并对企图破坏秩序者予以惩罚。如此一来,生成的凹槽便能轻易将人困在其中。”
“而在挖低谷底的过程中,最着重照顾的便是军人,警察,公务员等军政统治体系,以确保即便社会中的部分成员反抗时,也能确保暴力机器的稳定,从而给忤逆者降下制裁,也算是拔高了山峰。” 萝拉罗贝尔微微一笑:“不过到了后工业时代,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也有着与这些行政人员同等的统战价值,尽可能的予以他们更多利益,以此减少他们的不满,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此一来,便会将整个社会群体划分为核心部分与非核心部分。既然想要给核心部分更多的利益,那就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一种方法,是改变内部的分配,比如将部分利益从非军政界转向军政界,这就是一种常见的提升社会稳定性的措施。” 萝拉罗贝尔继续说到:“而另一种方法,便是从外界获得。最为常见的方法,就是强制低价的购入外国的原料与商品,而将本国的原料和商品高价的售出,以此来将利润留在自己的手里。”
“这么一听,说来说去,不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嘛。” 卡尔费舍尔摊了摊手:“简简单单的提升生产力,不就能够产生更多的利益了吗?再怎么分配,都很方便了吧。”
“我说你这家伙,听了这么半天,到底都听了些什么啊。产生更多利益这件事谁都做得到,但是更重要的是,依靠利益分配,去维系一个稳固,而对自己有利的秩序。换句话说,重要的是为谁而劳动。”叶冉冉白了他一眼:“‘跟着我的秩序走,那么你将获得更多利益,但要是脱离了这个体系领导者换成别人,你就会受到损失’,只有这样,才会让想要控制的目标老老实实听命与你。毕竟将劳动成果放在可能成为自己敌人的人的手里,远比完全不生产还要危险。”
“就是这样,归根结底,目的在于形成对自己忠诚的劳动者群体,以此将社会资料控制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