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都护府,西域的最高政治军事机构,为维护唐朝的主权,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捉生将的大本营也在其中。
璟禾递给门口的侍卫一份敕碟,躬身行了一礼,静静地等待通传。
不一会,侍卫走出门,“大人,指挥使让我带您进去,跟我走吧!”
“有劳了!”
捉生将的大本营位于都护府最偏僻的角落,倒不是地位低微,而是因为机密的缘故要保持神秘低调。
璟禾跟随侍卫走至都护府深处停下,四周观察了下,实在没忍住问道,“这位仁兄,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不想如厕啊?”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排排的茅房,伴随着四处飞舞的苍蝇和恶臭。
“你找对了地方,这儿就是捉生将的秘密据点。” 一道身影从昏暗的茅房中走出,随意地拉了拉裤腰带。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们的临时聚会所。我们这些捉生将一年到头都在外头搜集情报,每个月只回来这里开一次会。没必要为了那点时间就弄个专门的办公地儿,那可不是我们风格。”
他上下打量着璟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新面孔啊?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是刘丐,捉生将的指挥使,从今天起,你的直接上司。”
璟禾仔细打量着这位捉生将指挥使,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或许只比自己稍长几岁,但他那身青衣下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以及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力量。
“放松点,我这人从不摆架子。”
刘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打破了璟禾的沉思,“你只需每月初八来这里参加集议。到时候,我会介绍几位其他的同僚给你认识。”
刘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复杂纹路的腰牌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递给璟禾,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认真。
“这是捉生将的腰牌,当你需要证明身份时,可以出示给官府。”
他顿了顿,接着说,“盒子里装的是子母蛊。母蛊在我这里,而你们每个人都有一只子蛊。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只需捏爆它,我和最近的同僚就会感应到,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刘丐的话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手掌重重地落在璟禾的肩膀上,传递出一种力量和责任感。
“我们捉生将,干的都是玩命儿的活儿。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 他强调道,“安全第一!刺探情报、捉拿奸细,这些都不如你们的生命重要。
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完成任务。你们不是大唐的普通士兵,你们是大唐的精英,是我不能承受损失的宝贵财富!”
璟禾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归属感在心中涌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腰牌和盒子收好,然后抬头看向刘丐,“老大,你刚才…是不是没洗手?”
刘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摆了摆手,显得有些尴尬又带着几分不耐烦。
“滚滚滚,快去正仓领你的俸禄,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儿磨蹭了!”
说着,他似乎故意似的,在璟禾的衣服上轻轻擦了擦手,然后挥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璟禾一个人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心中对这位新上司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璟禾屁颠屁颠的找到正仓,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老吏。
“老丈,我是新来的捉生将,刘指挥使让我来领取俸禄。”
璟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礼貌而恭敬。
老吏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随手翻开面前的账薄,“哦,新来的啊?叫什么名字?我查查。”
“张璟禾。” 璟禾回答道。
老吏的目光在账簿上快速扫过,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月薪二两,禄米十石。拿了就走,别打扰我睡觉。”